染拢的声音有点大,看起来有些凶。裘安被她吼了几句,眼泪还汩汩流着,看上去有些局促,也有些无措。
裘安低着脑袋抓着衣角,手指卷意大利面一般在边沿捣鼓,她小小声地说:“因为是你送的。”
声音微不可闻,但染拢全神贯注,所以她听到了。
“哈?!”
简直难以置信。
裘安以为她没听清,重复了一遍:“是你送的。”
“别发神经了!我们之间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没有任何的罪需要赎!把薄荷糖吐了,赶紧的!”
染拢将手半握成碗状,往前一伸,放到了裘安的嘴巴下边,完全忘了纸巾就在手里这回事。
“不吐。”
“什麽?!你这是毫无意义的自我感动知不知道?是病态的!是不对的!纯粹就是在自残!我不会领你的情的,赶紧吐出来!”
染拢没想到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裘安还是把那两颗害她过敏的薄荷糖当宝贝似的含在嘴里。
“你明天别肿着眼睛去上镜,袁成荫看到了又要骂你了!”
裘安还是摇摇头:“我知道让眼睛快速消肿的办法。”
染拢简直要举手投降了。
你说裘安这是在欺负自己,为什麽染拢怎麽看怎麽觉得是在欺负她?
她多想就这麽走人让裘安自生自灭去吧,可她也知道这该死的小小两粒多麽强劲。
就算只是生理性的,裘安也还是在她面前哭。
她可不会把一个哭哭啼啼的人就这麽搁置在一旁,自己拍拍屁股逃离事发现场。
染拢好赖话都说完了,没办法,只能上手去捏裘安的嘴角。
眼睁睁看着她的嘴巴变成“>吕<”这样,周遭的肌肤被捏得发红发青,她还是不肯松开牙关。
染拢把另一只手的食指置于拇指指腹,猛一使劲弹她紧咬着的牙。
还是没用。
好吧。事到如今,只剩下最後一个办法了。
染拢松开了她的嘴角,擦擦她流得乱七八糟的眼泪,然後捧起她的脸,吻上了那对固执的唇。
如意料之中,裘安终于松开了冥顽不灵的牙关,染拢便抓紧机会,送入了自己的舌头。
躲藏,追逐,裘安灵巧的软舌占据着主场优势,逗得她似无头苍蝇,进退无据。
终于,裘安胡闹够了,放过了她。
不知从哪儿一捞,两颗薄荷糖就这麽凭空出现在舌尖上,被染拢轻易地卷走。
老天啊。
到底是她疯了,还是裘安疯了。
她现在和裘安接吻就像喝白开水一样自然。
当然没有白开水那麽白开,比她煮的红糖水还要甜腻。
那两颗薄荷糖裹满了裘安的口水。要放在以前,她一定嫌弃万分,连用手去拿都嫌恶心,可她现在竟然直接把它们吞到了肚子里。
要不是担心裘安过敏,她还能再多含一会儿。
那天晚上,裘安的月经已经结束了。
所以她要了裘安很多次。
具体的数字她不记得了,一阵接一阵,数都数不过来。
反正她就记得,裘安是哭着和她做的。
染拢也没停下,因为她看上去真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