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孩比神明矮了约半头左右。
女神哼了一声,冰凉柔软的手臂舒展,把少女拦腰抱住。
少女脸红了,“放开。”
女神没有放开,“你累了,躺在我的怀里休息吧。”
“你还是放开吧。我有点不适应。”没有和人这么亲密过,杜朦兔浑身都不自在。
其实之前的吻也令她很不舒服。
并非出于爱、而是出于愧疚的吻充满目的性。明明是初吻,却这么功利,毫无爱情该有的甜蜜。
她对此十分遗憾,然而不能对女神说。
吻是用来补偿女神的。
正如将苦恼闷在肚子里,也是对女神的补偿一般。
女神听了她的话,依然没有放开,“之前那家伙,说你受欲望困扰。”
“你是说‘魔眼’?”杜朦兔困了,抬手打了个呵欠,“它胡说八道的。”
“它不会说谎。”女神已经将手伸到杜朦兔的衣襟了。
杜朦兔连忙拽住扣子,眨着溢出生理泪水的眼睛,“它就是胡说的。路径依赖你知道吗?那个可男可女的怪物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它以为所有人都想找它睡觉。它想多了。”
魔眼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小怪。女神的碎片遗落凡间,被它吸收了,它才有了变换形象的能力。
“然后那家伙就高高在上,觉得自己能看透其他人的内心,满口胡言乱语。殊不知它只是狗仗人势,呃,不对,是凡人仗女神的势,终于翻了个大跟头。”
嘲笑了两句还不算完,杜朦兔揪了揪从魔眼那里继承的兜帽,接着讥讽道,“顶级自恋狂,一口一个‘我是镜子’,好像它没有自我意识一样。但它不是很爱给人治病吗?明显也是有自己的爱好的。所以它那些说辞全部是装腔作势,你不用理。”
如此费了一番口舌,总算勉强说服了女神。
女神将头枕在杜朦兔的肩头,沉思片刻,“所以,我的名字?”
话题都转开了,杜朦兔完全没想到祂还记得这茬,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狐狸不行,那,狡狐?”
好像比狐狸更难听了。
杜·起名废·朦兔小姐对自己无语了。
“好啊。”谁知道没品位的女神居然同意了,温温柔柔地搂住她的脑袋,“只要是你特意为我起的,我就喜欢。”
这一晚,原本困得睁不开眼的杜朦兔失眠了。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失眠。
跟狡狐女神待在一起,她就没有不失眠的夜晚。
女神像是位精神病,絮絮叨叨地说重复的话,然后就是唱歌,再然后,逼迫她表明真心。
祂问出的问题个个都是催命题,比如更喜欢“游戏”还是更喜欢“现实”?愿不愿意留下来陪伴自己?
杜朦兔坐在酒桶上,支着下巴,眼睛睁得溜溜圆。
她确信自己不喜欢这位女神,也不想陪伴在祂身边。
但毫无疑问,她们正在谈恋爱。女神张口就是“亲爱的”,以她的伴侣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