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上去饱餐一顿。
但通风口太小,而且被堵了大半,最多只能容许一只幼小的蝙蝠通过。
她想把手伸进去,都要握紧拳头。
没有比闻得到吃不到更残忍的事了,对一个可怜的饥饿者来说。
明知道无济于事,她还是费力地折腾了半天,最后不甘心地从桌子上跳回地板时,头已经晕晕沉沉,身形一晃,饿得昏迷在地了。
闭着眼睛,眼皮下方的世界是黑暗的。
本该如此。
她却看到了绮丽的光芒,在刺痛与晕眩之间睁开了双眼。
光芒消失了。肚子鼓鼓的,有种舒适的饱胀感。
杜朦兔抹了抹嘴角,触碰到了星星点点的湿痕。
鼻尖动了动,她望向湿乎乎的指尖,那里赫然是鲜艳的红斑。
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喂,不是吧,我吃了什么?”她想吐,但只能作出呕吐的姿势,实际并没有要将胃袋倒空的欲望。
吃饱的感觉是欣喜的。喜悦得令人想原地转圈跳舞。
这下苦恼了。杜朦兔捂住额头,躺在治疗室的病床上逃避现实。
虽然是游戏,吃人也不太好吧。更何况,地牢里有没有第二个活人还值得商榷。
那么,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呢?
在昏迷期间,她已不知使用什么办法回到了初始房间。治疗师的诊室不大不小,有床有桌,之前被拎走的油灯也在桌上安心地放着暖黄的光。
“难不成,这不是在角色扮演,我是真有第二个人格?”想来想去,杜朦兔也想不到怎样才能在饿晕之后吃得心满意足躺回床上睡觉的。
尤其是这么个遍地丧尸的环境。
尤其没有同伴在身旁支援。
第二人格还真强啊,又强大又变态的。
“好吧。”她接受了自己精神分裂的病症,在烦恼之余找出了一个能缓解压力的思考视角,“至少遇到打不过的怪物,我能敲晕自己,等待苏醒后的胜利。”
也只能这么自我安慰了。
探索还要继续。在下一次饥肠辘辘之前,她最好找到点有意义的线索。
奇异快乐
丧尸是杀不死的,每次倒下,再爬起来都会变得更快更猛。
它们的脚步声来来去去。
杜朦兔趴在狱卒宿舍的床底,眯着眼睛阅读找到的新信件。
还是第二人格写给她的信:
[祭司为我端来一杯蜜酒,我一饮而尽,感受到唇齿间的冰凉。那异样的甘甜弥散在灼热的口腔,一股饥渴在胃的底部炙烤。]
[每天都有同样的酒。仿佛是在监督我服下,祭司站在旁边,等我把喝空的杯子交还才走。]
“难道你真是傻子?”越读越是忍俊不禁,杜朦兔对另一个自己很是不留口德,“让你喝你就喝啊。你就没想过自己为什么失忆……啊,不对,你失忆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我在体内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