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晦涩不明地望着池羡的身影,捏紧了掌心的手炉取暖,心底终是泛起涟漪。
……
池羡提着那盏灯笼推门而入,抬手拍了拍肩上的碎雪,双腿交叠坐在案几前。
那双丹凤眼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灯笼,脑海里全是她那张莹润的肌肤,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玄鸦铺展着翅膀来到雕窗前,池羡特意给它留了条缝隙。
只见池羡眼底含笑,想来心情不错,它便飞到案几,眨眼盯着主人。
“过来。”
池羡并未抬眼看它,语气倒是柔和不少。
玄鸦乖巧地走过去,来到主人的掌心,呆头蹭着池羡的袖角。
不料,池羡攥紧掌心,捏着它的脖颈,并未用太大力度,那双黑眸打量着它的鸦羽,似是在审判猎物。
“主人饶命!”
玄鸦本以为此事无人再提便可就此揭过,没想到主人还是来找它了,“主人息怒,鸦鸦也不知青鸾石会路过此地,不小心抖了她一层冰锥,鸦鸦罪该万死,请主人责罚!”
池羡面无表情,抬手拔掉它一根带银色的鸦羽,拿着那根鸦羽扫过玄鸦的羽睫,轻描淡写道:“你胆子很大。”
玄鸦心头发疼,撇嘴怯声道:“鸦鸦知错了……”
这夜,池羡的确没有睡在白虞寝殿的软榻,而是斜坐在椅前,手撑案几半睡。
……
丑时,丘欲雪,雪峰。
寒风凛冽,霜雪如刀刺般划过脸颊。
云寒嵩拂袖闪身到雪峰山下,暗黑色灵力消散,映入眼帘的是硕大坚实的雪块遮挡住去路,靠近时散发着寒气。
他轻蔑嗤笑,伸出掌心靠灵力融化眼前的雪块,暗黑色灵力吞噬雪块,往里走,是一个雪洞。
雪洞横生瀑布,散发仙气,瀑布流淌着暗黑色鲜血,且逆上漂流。
这里的每一滴血代表一位仙友,仙友的真身则藏在瀑布里面。
剑光掠过,利剑直刺向云寒嵩,剑光倒映在他那双冷眸。
云寒嵩抬手抵住那柄利剑,暗黑色灵力吞噬利剑,他咬牙狂笑:“我最讨厌自不量力的蠢货,将你们的鲜血抽取,以此供养生骨融雪丹是你们此生荣幸,还不知福!”
瀑布里传来仙友咬牙切齿地恨吼声:“云师姐绝对不会原谅你!”
云寒嵩并未恼怒,反而闷笑,走到瀑布前伸手操控鲜血的流动。
从中剥取一滴鲜血,“原谅?简直可笑,我只要她待在我身边,陪我共守丘欲雪,剩下的都是过眼云烟罢了。”
他打量着指尖的这滴鲜血,面无表情地将它捻碎,指腹摩挲着指尖清除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