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白送到她手边的饭食,她默然接过,甚至递给她的茶水,她也安静饮下。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独自坐在窗边,眸光淡淡地望着窗外那片永无止境的桃花纷飞。
乖得不像话。
这份平静,是沈言白所求的,但也是让他有几分落寞的。
他忍不住想,她这般顺从,或许并非接受了他,而是不愿再与他产生任何不必要的交集。
能用的方法,谢凝夭都用过了,她不过是明白再那样下去,她只会受伤,甚至还会在这里多留些时日,她不会愿意的。
直到最后两日,谢凝夭身体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心口的沉重感消散,四肢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通透,就连心境也趋于一种平和。
往日那些极易撩动她怒火的情绪,如今即便她刻意去回想、去酝酿,也难以再掀起半分波澜。
谢凝夭心中了然,这身心的轻盈与安宁,皆是沈言白以自身为代价换来的结果。
哪怕她不愿意接受。
可这份“馈赠”也在无时无刻提醒着她,沈言白为她的付出。
早膳过后,沈言白依旧默默收拾好碗碟,又如前几日一般,独自坐到那棵繁花似锦的桃树下,专注地编织着什么东西。
谢凝夭在窗边静立了片刻,目光扫过他微垂的侧影,微微叹气,走出屋子,来到他的面前。
这是数日以来,她首次主动与他交谈。
“给我看看。”她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沈言白像是被惊扰了一般,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东西藏到身后,慌乱道:“还还没绣好。”
谢凝夭的神色却异常平和,重复道:“我知道,给我。”
沈言白抿紧唇,显然不愿交出。
谢凝夭并不退让,道:“给我,再不给我,我便自己动手拿了。”
沈言白沉默片刻,缓缓将藏于身后的东西递出。
那是一个初具雏形的香囊,上面绣着一株并蒂莲,针脚笨拙粗糙,形态也算不上优美,甚至有些丑陋。
但谢凝夭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图案是并蒂莲。
她不明白沈言白如今做这个有什么用,他不是要死了吗?
难不成沈言白想让她带着他的遗物,时时刻刻用来提醒她吗?
谢凝夭轻嗤一声,挑眉道:“你用了几天时间,就绣出这么个难看的东西?”
沈言白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薄红,眼神有些躲闪,低声讷讷道:“很很丑吗?”
谢凝夭将香囊递还给他,淡然道:“嗯,很丑,别再绣了。”
沈言白没有答应,只是默默地将那香囊收回,仔细地放入怀中收好。
谢凝夭并未离开,反而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她望着四周,忽然开口问道:“你这片神域是依照什么打造的?”
沈言白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