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夭半信半疑,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沈言白指向张三东,“他怎么办?”
谢凝夭挑眉道:“你居然偷听?这可不是君子所为。”随后毫不在意的口气,“杀了呗。”
沈言白握着剑柄,点头走进房内。
张三东见有人,喉间发出嗬嗬声,急切呼救。
“救我”
“救”
沈言白拔出剑,如白虹贯日,直接刺向张三东,剑锋穿透腹腔时带起血肉翻卷的黏腻声响。
等谢凝夭听见声响回身,剑已经在张三东的腹部,她惊呼道:“你干什么!”
她扣住沈言白握剑的手腕,将他推开,着急道:“不需要你动手!”
谢凝夭蹲下试探张三东鼻息,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心中悬挂的石头轻轻放下,呢喃自语:“还好,没死。”
她拔出剑,血柱喷溅在她眉间,谢凝夭又干脆利落刺进心脏,彻底断了他的心脉。
做完,她沾血的手指点向沈言白眉心,将剑还给他,警告道:“不要多管闲事。”
沈言白却突然擒住她滴血的手腕,问:“为什么?”
谢凝夭一时间愣住,她清晰的感知到沈言白的掌心温度。
片刻后,她用力甩手,皱眉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杀他?”
谢凝夭喉间突然哽住,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回答不上的感觉让她很讨厌,她不能接受无法掌控的场面。
为什么?
夜风卷着血腥气灌入鼻息,让人不禁的作呕,她也不知道,这好像就是她的习惯,前世也是这样,每当沈言白要碰染不干不净的东西时,她总会抢先。
谢凝夭手上不知沾染过多少血,她不在乎,对她而言,沈言白是块干净的玉石,她不想沈言白碰不干净的东西。
可面对沈言白的突然发问,倒像是警钟被敲响,点醒了她。
谢凝夭后退半步,眼神冷漠,回答:“你想太多了。”她与沈言白擦肩而过,“只是不想你和我的事扯上任何关系。”
沈言白指尖擦过她飘过的衣角,还想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缕裹着血腥气的夜风。
谢凝夭抬脚踹开主屋的门板,果然见谈思意浑身是伤蜷缩在角落,手腕麻绳深陷皮肉,血痂里还粘着黑色的不明物体。
谢凝夭干练的用剑鞘挑开麻绳,单膝跪地轻唤:“醒醒?”
谈思意并没有醒,谢凝夭微微叹气,用指尖凝起微光点在谈思意眉心,疗愈她的心神。
不出片刻,谈思意睫毛颤动如受伤的蝶,颤抖着睁开眼,见是谢凝夭,突然抓挠自己脖颈发出“嗬嗬”嘶鸣,却发不出声音,眼角流泪,指甲在旧伤处又撕开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