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夭紧锁眉头,片刻后勉强吸收魔核的力量,她凝视着沈言白,回想禁阁中记载的转移术法,瞬间做出决断,采用最简单粗暴,也是最直接有效的转移术。
谢凝夭深吸一口气,跪坐在沈言白身旁,撕开他胸前的衣襟,咬破自己的指尖,忍着剧痛,以血为墨,在沈言白的胸膛上画出符咒的纹路。
每一笔落下,都仿佛耗去她的一分生机。
符咒完成,她将沈言白半扶坐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
月光下,她染血的手掌与沈言白的手掌紧紧相抵,而后又十指紧扣。
“呃!”谢凝夭闷哼一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沈言白心口而出,那是一团仿佛有生命的黑色气团,悬浮在两人之间。
谢凝夭立刻运转功法,试图将魂咒吸入,然而,那黑气疯狂挣扎,仿佛是沈言白身上无法割舍的血肉,根本无法吸纳。
怎么办?
顿时生出的挫败感让她心急如焚。
突然,一个模糊了名字的禁术跃入她的脑海,她依稀只记得一个用处。
没有时间了!死马当活马医!
谢凝夭转而念咒,随着咒语的响起,那原本抗拒她的魂咒瞬间化作一道黑线,钻入了谢凝夭的体内。
“噗!”魂咒入体的刹那,谢凝夭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一股阴寒的力量在她经脉内横冲直撞。
幸好她体内先前吸收了魔核的力量,此刻却巧妙的镇压了魂咒,暂时形成了一个微妙又痛苦的平衡。
在魂咒离体的瞬间,沈言白一直紧绷的身体骤然失去了支撑,重重地向前倾倒,再次跌入谢凝夭的怀中。
巨大的冲击力让谢凝夭也瘫软在地,她筋疲力尽地搂着怀中依旧昏迷的沈言白,呢喃道:“沈言白也就只有我会这么傻”
她低头看着沈言白毫无血色的脸。
“我总觉得亏大了你记得要还给我”
她轻笑道:“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怀中的沈言白依旧没有回应,但谢凝夭却感觉到沈言白的手指,在她掌心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像是一个无声的承诺。
谢凝夭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强撑着精神,小心翼翼地将沈言白放平在地上。
她挣扎着站起身,踉跄几步,回头望向那只被她剖心取核,死状凄惨的巨鸟,如果它是魔山异变的根源,那应该随着它的死亡消散了吧?
谢凝夭拿出剑,施法瞬间,剑悬浮于地,稳稳当当,不似之前那种被压制的感觉。
果然!
谢凝夭心中稍定,俯身,用尽力气将昏迷的沈言白揽入怀中,抱着他踏上剑身,剑微微一沉,随即稳稳升起,载着两人,化作一道流光,冲破魔山的黑暗,朝着山外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