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夭却突然暴怒,骤然掐住沈言白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粗糙的树干上,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做交易?”
“你别忘了,你不过是被我关在这里的玩物!”
“玩物也想有一天成为主人吗?”她指间力道渐重,逼视着他。
沈言白下颌绷紧,没有反抗,像是被钉在树干上的蝶,任由谢凝夭欺辱。
沈言白的毫不挣扎更是助长了谢凝夭心中的怒火,她厌恶沈言白这等逆来顺受的模样,这让她感觉自己是个失控又残暴的疯子。
谢凝夭掐在沈言白脖颈的手不断发力,几乎是将他硬生生举起。
他脚尖微微离地,只见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喉间发出细微的气声,但始终倔强地一言不发。
直到一个蜷缩在角落的侍女,鼓足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带着哭腔,低着头道:“尊尊上,您饶了沈公子吧!他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为了尊上您啊!”
侍女猛地叩头,“沈公子这几日日夜不敢合眼守在您榻前。”
“今日是是想为您筹备生辰宴啊!他只是忽然想起许多年前,第一次为您准备生辰礼时,才忍不住笑起来,讲给奴婢们听的都是为了让尊上您醒来能开心啊!”
谢凝夭的手一顿,骤然松开。
沈言白猝然失去力量,顺着树干滑落,单膝跪地,扶着梨树剧烈喘息。
谢凝夭眼中戾气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
她微微蹙着眉,眼神失焦地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生辰?”
她的生辰是何时?
为何她不记得了?
她更加不记得沈言白为她庆生。
谢凝夭的脑中骤然剧痛,视线开始模糊,她看见沈言白离她越来越远。
“不”
谢凝夭下意识地伸手,带着一丝惊慌,却扑了个空。
转瞬间。
她坐于冰凉玉石砌成的高台,单手支颐。
数十名容貌昳丽,身着轻纱的美男,随着靡靡乐音,竭尽全力地扭动着腰肢,汗珠沿着贲张的肌肉线条滚落,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刻意的谄媚和诱惑,只为取悦高座之上的她。
然而,谢凝夭的面色不佳,眼神空洞疏离,明明丝毫不感兴趣,却强迫自己注视着这些精心编排的艳舞。
突然,叶书怀从殿后厚重的帷幔中踱步出来,语气非常不善,双手抱胸,道:“哎呦,你的旧爱都快死了,你还在这里兴致勃勃看新欢呢?”
谢凝夭眼风都懒得扫过去,道:“你来此处做什么?又想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