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是谢凝夭愿不愿踏入学堂的问题,只是每次迈入,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讪笑。
谢凝夭无法佯装从未听见,于是每每忍不住,她就会挥拳相向。
可无人愿意为她撑腰,因此最后追责只会尽数落在她一人头上。
严戒阁,她已经去过不下数十回。
她想逃!
可是她是逃亡到这里的,别人不知道,她可不敢忘。
于是她又不傻,相较起面对那些恶言与不公,倒不如直接逃课,最后至多只需抄写几卷典籍。
沈言白将她的沉默尽收眼底,他略微沉吟,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谢凝夭抬眸望着沈言白,原本生出的一丝亲近感骤然冷却。
她忽然觉得,这个“顺手”救了自己的人,似乎也并非处处顺眼。
“不必。”谢凝夭冷着脸,硬邦邦地拒绝,转身便走,“我自己识得路。”
岂料沈言白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如影随形。
谢凝夭:“”此刻,她当真后悔来到无声崖了。
纠结片刻后,谢凝夭蓦然驻足,深吸一口气,倏然转身,道:“我不会去上课的。”
沈言白并未苛责,神情平静,追问道:“为什么?”
谢凝夭几乎疑心他在刻意讥讽。
偌大的仙门,谁人不知她谢凝夭是格格不入的“怪胎”,他人随便讥讽都是小事。
可这着实是错怪了沈言白。
他身为仙门首徒,严于律己,尤其厌恶同门之间的欺凌。
以至于根本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及谢凝夭,加上他近日沉浸于钻研新的剑术,心无旁骛,对此更是毫不知情。
谢凝夭强压心头的烦躁,拧眉反问:“你当真一无所闻?”
沈言白微怔,竭力回忆却仍无头绪,但是看着谢凝夭眉宇间压抑的委屈,神情的倔强,大致能够猜出几分真相。
他嗓音微微绷紧,道:“是有人欺负你吗?”
谢凝夭微眯起眼,思索着该如何作答。
虽然的的确确有人欺凌她,但她的“回敬”往往更为狠厉。
她可从不吃亏。
可望着沈言白眼中深深的担忧,她心底莫名一动,终究只是紧绷着小脸,轻轻颔首默认。
沈言白喉间逸出一声轻叹,语气温和道:“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便随我一道去上课吧。”
谢凝夭却不禁的怀疑道:“可是我从未见过你上课。”
沈言白:“”
沈言白自然无需再去上课,他自幼长于仙门,上课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除了偶尔有点兴趣的讲席,才会前去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