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文擡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腻歪死了,好了好了我们都知道加利文只看上你好了吧。”
昂耶被顺好了毛,脸上阴转晴,嘴角不由上扬。
“你不会也想找雄虫吧?”
加利文看他像看白痴一样。
昂耶还在絮絮叨叨,向加利文大吐苦水:“你别看他现在高兴得找不着北,你等着瞧,过段时间他笑都笑不出来了。”
“你是不知道那些雄虫就是娇气包,特别是隔壁系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抗,要哄要供着,脾气还贼大!你说这不是给自己找一个祖宗吗?”
“你谈过?”
冷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
昂耶对上了那双祖母绿的眼睛,仿佛被某种禽鸟盯上了。
“哈这不搞笑吗?求我都不谈。”他避如蛇蝎,生怕被缠上了,神情嫌恶。
加利文眯着眼看了他许久,发出一声鼻息。
傲慢自大的雌虫,愚蠢至极。
几个月後,昂耶瞧到那雌虫,见对方今天木着一张脸杵在一边不说话,他就来劲了,故意凑到虫面前,欠揍来了句:“哟今天怎麽不显摆你那对象了?是吵架了还是——”瞧着对方越发难看的脸,心下一动。
“不会是分手了吧?哈——”哈字卡在喉咙里,昂耶神情茫然一瞬。
一拳砸在了脸上,肌肉都被挤在了一起,狰狞扭曲。
昂耶反应过来後怒目圆睁,要讨个说法,对上了一双同样赤红的眼,本来还有些心虚这一拳全给打散了,反倒生气了火气。
“哈,还真被我猜中了!活该!”
话刚落对方就扑了过来,昂耶也不甘示弱,翻身与对方扭打成一团。
打够了,两虫气喘吁吁横躺在地上,脸上都挂了彩。
无声安静了一会儿,而後一只两只突然笑了起来。
“去你个昂耶!嘴怎麽那麽欠!”
“呵,不失个恋吗?看你那样!”
“你不懂。”
“懂个屁!不就是一只雄虫。”红发雌虫头发乱糟糟的都是土,眼睛青了一块,看起来有些滑稽,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下一秒,他单手撑着直起了身,朝地上的虫伸出了手。对方看着眼前的手,用力拍了上去紧紧握住了,借力也跟着起来。
刚才还打得急眼的两虫转眼就又哥俩好的搭着肩走了。
“这有什麽好郁闷的?喝个痛快,保准你都想不起他是谁了!”
对方有些犹豫:“学校不是不允许喝酒……”
“没事,我们偷偷的……”昂耶毫不在意。
深夜。
寝室楼暗了下来,只剩下零星的灯光。
一间寝室门突然开了,灯光泄露出来,蓦然暗了一瞬又关上了。
寂静的走廊里有脚步声响起,建筑物空隙有月光洒落,照亮了那道身影。
对方走得颠三倒四,像个陀螺,步伐漂浮。
拐过一个转角後,那道身影突然撞在了其中一间宿舍的门上,虫擡头看了头顶的门牌号,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不是我宿舍。”语罢又跌跌撞撞走了。
原本黑漆漆的房间突然亮了灯,传出交谈声,很快又虫出来左右张望着,没发现什麽又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
寝室的灯还亮着,加利文穿着睡衣坐在桌前,头发已经长了些,披在身後。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空荡荡的床位,馀光偶尔投向门口,半垂的眉眼瞧着有些冷。
挂钟滴滴哒哒。
坐在那里如玉雕的加利文动了,起身准备关灯了。
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他闻声看出去,门咔嚓一下打开了,对上了来虫的脸。
“找到了。”
昂耶看到门里那张熟悉的脸後,脸上荡开笑意,推开门走了进来。
见他那脸通红,身上的酒气浓重,加利文拧着眉脸色不大好看。
“你违反了学校纪律。”
昂耶眼前的景物都在晃,他只看到了加利文张合的嘴唇,在灯光下对方雪白的脸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