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却像没骨头似的往她怀里靠,脸颊蹭着她的锁骨。
发出细碎的哼唧,像只黏人的猫。
“别乱动,伤口会沾水。”
鹿衿捏了捏她的腰侧,语气带着刻意的严肃,指尖却烫得惊人。
阮舒“唔”了一声,果然安分了些。
只是那双搭在她肩头的手,指尖不经意地摩挲着她的皮肉,像在玩火。
直到热水冲净最後一丝泡沫,鹿衿才关了花洒,用浴巾将人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来。
刚放到床上,阮舒的眼皮就沉沉垂下,呼吸也渐渐平稳,仿佛真的抵不住困意。
鹿衿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轻手轻脚拆开她手臂上的纱布。
伤口还泛着红,她蘸了药水的棉签刚碰到皮肤,熟睡的人就蹙了蹙眉,指尖轻轻蜷了一下。
“忍忍。”鹿衿放柔了动作,药膏涂得极轻,缠新纱布时特意留了松度,怕勒得她不舒服。
做完这一切,她掖了掖阮舒身上的被子,转身拿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哗哗的水声再次响起时,床上“熟睡”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阮舒的眼底哪有半分醉意,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浴室玻璃後那个模糊的身影。
水流顺着轮廓蜿蜒而下,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透明的痕,反而让那身肌理的轮廓更显分明。
她根本没醉。
刚才在雨里蹲着时是真的冷,可被鹿衿抱进怀里的那一刻,酒意就醒了大半。
浴室里那双手避开伤口的小心,擦身时克制的力道,还有低头时落在她发顶的目光……
她都清醒地感受着,只是贪恋那份久违的温柔,才故意装睡,任由她摆布。
只是她的alpha温柔的过了头,到了那地步也硬是忍得住。
她也是真的没招了。
玻璃上的身影动了动,擡手拢了拢湿漉漉的发。
阮舒的呼吸忽然就乱了,心底有什麽东西在悄悄擡头,带着点潮湿的痒,从锁骨蔓延下去。
那里刚才被鹿衿的呼吸扫过,此刻那点灼热竟像生了根,顺着血液往四肢百骸钻。
她看着那道身影拿起毛巾擦背,想象着那双手的温度。
想象着指腹划过皮肤时可能带起的战栗,喉咙忽然有些发紧。
水声渐渐歇了。
阮舒忽然轻轻侧过身,将半边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挡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被子下的手缓缓擡起,指尖先碰了碰手臂上缠着的纱布,那里还残留着鹿衿指尖的微凉。
然後,极轻极慢地,滑向自己的腰侧。
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时,她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像被烫到,却又没停下。
呼吸透过枕头变得沉闷,带着点压抑的喟叹。
她闭着眼,脑海里全是玻璃後那个模糊的轮廓。
是鹿衿低头时凝视她的一双桃花眼,是刚才擦身时不经意碰到她腰侧的丶带着薄茧的指腹。
指尖的动作越来越轻,带着点试探,又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放纵。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只有睫毛在颤抖。
浴室的门似乎有了动静,她回过神,头埋进被子里,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假装仍在熟睡,只是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玻璃上的身影消失了,换衣的窸窣声隔着门板传来。
阮舒闭着眼,感受着自己过快的心跳,和指尖残留的丶属于自己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