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个对付仇人的好方法。”他赞赏地点点下巴。“我还以为你看到流星雨新闻第一个会想到我,结果你第一个想法是把易子笙约出来干掉他。”
明显是调侃,凌慎以撇撇嘴:“我应该把你约出来干掉你!”说完最後三个字,他心里一跳,干咳了几下:“不和你说了。”
易子胥笑吟吟地看着他:“走,回家,我任你处置。”
……
易子胥和凌慎以的婚礼在靠近海滨的绿地上举行,桌椅丶烛台丶地毯,全部分为黑白两色,棋盘般交织。易家是黑色,凌家是白色。其馀的贵宾,就坐在黑白交错的位置。
创意来自国际象棋的黑白两子,场地上布置的雕像,是“车丶象丶马丶兵”四种棋子造型。
没有“王”和“後”。
易子胥一身低调奢华的黑色礼服,胸口别着一枝黑蔷薇。凌慎以一身洁白无暇的白色礼服,对应的是白蔷薇。
两人站立宣誓的位置,正好是“王”和“後”的所在。
白王做了黑王的後。
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甘愿站在对方身旁,做他的不二之臣。
举棋之前,先执子之手,方能落子无悔。
易子笙落水之後,伤势比想象中严重,连日高烧,床都下不了。方佳爱子心切,没有心思来参加大儿子的婚礼,一门心思扑在照顾易子笙上。
凌慎以和易子胥求之不得,他们的婚礼,没这两个讨厌的人来找晦气是最好。
凌慎以和易子胥在宾客间挨个敬酒,来的人很多,易父丶凌家父母,易家和凌家的商业夥伴。这场世纪婚礼,从一年前就开始在媒体上造势,社会上关注的人很多。
关倩打扮得体,原本面上带笑,却还是在凌慎以说“我愿意”的那一瞬间哭红了眼,时至今日,她的内心仍是不舍,却也接受了易子胥和凌慎以的婚姻关系。易子胥和凌慎以是过命的感情,的确值得托付。
易峥和子胥奶奶坐在一起,这两个人,如果不是这场婚礼,可能後半辈子都会鲜少见面,但一言一语间,寒冰似乎在渐渐消融。
一个带着黑色礼帽,打扮绅士的老年男人走到了易子胥身旁,易子胥眼前一亮,唤道:“师父?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子胥师父摘了帽子,露出一头白头发,笑得却像个年轻人:“刚回来吧。”
易子胥拉了凌慎以:“向你介绍一下,这就是酒庄的主人,我的师父,孟老先生。”
凌慎以惊喜地伸出手:“孟老先生,您好。”
孟老先生端详着凌慎以,赞美道:“一表人才啊,子胥你眼光不错。”
易子胥道:“师父是看到我的邀请函所以回来的吗?”和长者交谈时,易子胥没了往日的上位者的姿态,很是谦恭。
孟老先生朝子胥奶奶的方向擡了擡下巴:“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来看淑美的。”
凌慎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对易子胥做了个口型:“他和奶奶?”
易子胥微微颔首,对师父道:“师父,快去叙旧吧,子胥不耽误你了。”
孟老先生拍了拍易子胥的肩膀,拄着拐杖向子胥奶奶走去。
凌慎以正打算看一场老年人的爱恋,被人用手大力一拍,他皱眉望过去,发现是靳辞。
“欸,你怎麽长高了?”大半年不见,靳辞似乎都快到他眼睛了。
“结婚快乐,没想到你这种暴力狂真有人要你啊。”靳辞开着玩笑,将一盒巧克力递到他面前。
“你现在正在发育期,还是要少吃甜食。”凌慎以捏捏他的脸,“我怎麽没想着找你给我当花童呢?”
靳辞拍开他的手道:“做什麽花童,当伴郎还差不多。”
易子胥知交甚少,只找了几个婚庆公司的模特在一侧充当伴郎和花童,形式而已,凌慎以也不太在意。
“你啊,还是再长长个子再说吧。”凌慎以摸了摸他的头。
靳辞一本正经:“行,那你下次结婚我给你当伴郎。”说完一溜烟跑了,凌慎以一拳挥到了空中。
“我去看景默了,好久没见他了!哈哈哈哈!”靳辞边扯眼睛吐舌头,边往子胥奶奶身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