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亚特觑着他的神情,心中有了几分把握:“那你应该也是赞同的,昨晚的事情谁都意料不到,事已至此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在这段关系存在期间保持对彼此的忠诚,你可以随时终止。”
“之前的协议内容同样有效,终止以後我接受开放式婚姻,直到我能公开离婚的那天,相信这天不会很久。”
伽尔心中的火堆被一桶接着一桶的冷水浇灭,在他以为已经够受伤的时候,又下了冰雹。
“安斯亚特你是後悔了吗?”
“什麽?”安斯亚特一愣,他以为雄虫会问清楚新协议的内容或再添加什麽条件,反应过来後摇头,“我说了我不会後悔,但为了我们的合作能顺利进行,及时调整协议很重要。”
这下子伽尔完全听懂了,安斯亚特压根就没想过和他发展合作夥伴之外的关系,昨天,昨天的亲密也不过是身体合作罢了。
眼睛酸涨得难受,伽尔要哭出来一样,垂眼盯着他花了一下午挑出来的衣服,自暴自弃。
有什麽用吗,不过是自作多情……他以为那麽亲密的行为,只有心意相通才能做,可是安斯亚特好像不怎麽觉得,是不是那只雄虫不是他也可以……
“伽尔你怎麽了?”安斯亚特发现了他异常,心弦悄然被拨动了一下。
“没事,眼睛里进沙子了。”伽尔手不断揉着眼睛,眼圈越来越红,忍不住扁了扁嘴。
哪里没事他要难受死了,好想大哭一场,安斯亚特明明就发现了为什麽不拆穿他,讨厌死了,骗子!
还不如和以前一样呢……
伽尔猛然站起,在安斯亚特的怔愣的目光下强颜欢笑,找了借口离开:“对了,我忘了雄父让我回家一趟的,今天就不吃饭了!”语罢转头离开,一开始还强装镇定,後面脚步越来越快直接跑了。
安斯亚特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要挽留的手悬在半空许久都没有收回,发起了呆,心中情绪有些异样,闷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伽尔是不高兴吗?为什麽……明明提前讲清楚对彼此百利而无一害。
亲王府。
艾伦亲王开了门,见到门外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的伽尔,满眼错愕。
“伽尔怎麽了?”上午不还兴高采烈的吗。
“呜,雄父……”见到亲虫後伽尔情绪就忍不住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哭成了泪虫,“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艾伦亲王惊骇,没想到情况这麽严重,这是与安斯亚特闹掰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艾伦亲王轻拍着他的後背,明明长得比雄父还大只了,还是像只幼崽一样,眼泪鼻涕都一齐抹艾伦亲王肩头上了。
听见动静的维诺森上将也走了出来,看到伽尔这副模样,怒气蹭蹭往上冒:“哪个不长眼的家夥打你了!”如果不是被打了,照他这雄子半分委屈都不受的性子,怕是不会哭得这麽惨。
“雌父。”伽尔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转移阵地继续哭,活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着解释,“没虫打我。”
“那你哭什麽!”维诺森上将年纪上来後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也只有在伽尔面前会破功,粗声粗气凶巴巴的。
“我就是很伤心嘛。”伽尔怕他雌父误会安斯亚特,“我今天要在家里住,我不想回去。”
一来一回,是只虫都能看出点不对劲了:“你和安斯亚特吵架了?”
“嗝,没有,是我单方面生闷气。”伽尔吸吸鼻子,开始在他雌父衣服上蹭,哭得差不多後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两虫对视,眼里浮现出点无奈的笑。
怕是哪里不顺心,钻牛角尖了。
维诺森上将只觉得耳边清静了,偏头一看伽尔将眼泪鼻涕都抹自个身上了,勃然大怒:“臭崽子,别什麽都往我身上抹!”
伽尔最後蹭了蹭,直起了身子,对着旁边情绪不同的虫眨眨眼睛:“我饿了。”
“好,快去洗手。”
饱饱吃了晚餐後,哭累了的伽尔一沾床就睡了,眉心动了动,睡得有些不安稳。
另一边,安斯亚特看着时钟数字跳到了十一,门口仍没有一丝动静,沉默拿起通讯器发了条短讯,终于起身上了楼。
第二天。
伽尔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昨天哭得太狠,眼睛现在还有些肿,他难受得眨眨眼。
坐在客厅的艾伦亲王听见动静後擡头,见是他後微笑道:“起来了,早餐放在桌上。”
“雄父早安。”伽尔眼里逐渐清明了,转头去了餐厅,吃完早餐後就抱着玩偶趴在沙发上发呆。
艾伦亲王时不时就抽空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在心里叹了口气。
还得让他自己想通。
天渐渐暗了下来,维诺森上将进了家门,就见伽尔还趴在那里,眼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没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