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上,他凝结的金色光点如同星辰般闪烁,为衆人指引着生路。
钟杳杳第一个跃起,脚尖轻点光点,身形如燕般轻盈,腰间的暗器囊叮当作响。
“宋道友,把手给我!”
虽仍是记恨宋玄珠在与她的比试中的碰瓷行为,但她还是第一时间俯身拉住宋玄珠的手腕,将这个凡人拽上第一个平台。
甜杏也不多废话,紧随其後,符箓在指尖燃烧。
每当有妖兽试图靠近,她便甩出一张火符,在岩壁上炸开一团团炽热的火焰。
“方道友,王道友,快!”她回头喊道,额前的碎发已被汗水浸透。
王玉却没有立即跟上。他站在下方,长剑挥舞成一片光幕,为衆人断後。
妖兽的嘶吼声中,他的声音依旧沉稳,“方道友先走!”
方渡川的白玉拂尘缠住一处凸起的岩石,借力向上攀爬。
这个年纪最小的道士坚持到现在已经脸色惨白,道袍下摆被妖兽撕成了碎片。
就在他即将够到甜杏伸来的手时——
“啊!”一声惨叫划破空气。
一条布满倒刺的猩红长舌从暗处射出,如毒蛇般缠住方渡川的脚踝。
下方的沼泽中,一头形似蟾蜍的妖兽正鼓动着腮帮,将小道士猛地向下拖去。
“方渡川!”
邬妄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下。
“师兄!”甜杏眼睁睁看着那道黑色身影消失在妖兽群中。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敢松开维持岩壁光点的符箓——那是衆人唯一的退路。
下方传来惊天动地的打斗声。剑气纵横间,妖兽的残肢不断飞起。钟杳杳的暗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为邬妄开辟出一条血路。
“我来!”
王玉突然跃下岩壁,长剑直取蟾蜍妖兽鼓胀的眼球。那妖兽吃痛,长舌稍稍松动,邬妄趁机一剑斩断缠在方渡川脚踝上的舌苔。
“走!”邬妄将小道士甩向岩壁。
方渡川的拂尘银丝如活物般缠住岩石,勉强稳住了身形。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变故陡生。
蟾蜍妖兽的背部突然裂开,数十条同样的猩红长舌激射而出。
王玉挥剑格挡,仍被三条长舌缠住四肢。更可怕的是,那些舌苔上分泌的黏液明显带有剧毒,王玉的剑势立刻迟缓下来。
见势,邬妄的剑锋上燃起金色火焰,再次冲进险境,所过之处长舌纷纷断裂,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妖兽围拢过来。
“邬道友!接着!”
钟杳杳抛下一根缠着符箓的绳索。
邬妄一手抓住王玉,一手拽住方渡川,腰间的长剑“咬住”绳索末端。
甜杏立刻催动符箓,绳索如灵蛇般将三人拽向岩壁。
攀爬的过程如同噩梦。每上升一丈,就有新的妖兽从岩缝中扑出。
甜杏手中的符箓所剩不多,钟杳杳的暗器也同样如此。
最危急的时刻,方渡川的拂尘突然脱手。
少年道士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法器坠入兽群,身体因失去支撑而向後仰去。
邬妄毫不犹豫地松开绳索,一把抓住方渡川的衣领。
惯性让两人重重撞在岩壁上,邬妄的後背在尖锐的岩石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邬道友。。。。。。放手吧。。。。。。”方渡川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的脚踝被毒液腐蚀,已经使不上力。
邬妄的回答是将他拽得更紧。
鲜血从邬妄的虎口渗出,染红了方渡川的衣领。
“闭嘴。”他的声音很不耐烦,“不许哭。”
他竟单臂攀着岩壁,硬生生将方渡川向上推去。
与此同时,他因反作用力往下滑落。
甜杏目呲欲裂,“师兄——!”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匕首插入岩缝,有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邬妄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