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当真愿意?”景明紧紧抱着人,激动的,又不可置信。
“嗯。”怀里的人轻轻应了一下,很是羞涩。
景明便直接起身,抱起了人,一把把人放到亭子正中的石台上,急切地覆压下去。
先是吻过他的胭脂画皮,而後又啄着脖子。
小花旦顺从极了。
这是令他欢喜的唇。自己曾千百次描摹过,只用一双眼。
这唇原竟是这样的,薄薄的,凉凉的。他的吻,含着小心,含着爱意。
小花旦慢慢地把景明缀满宝石的朝带解开,又任由他解开自己的。
“怎麽……怎麽进不去?”景明急了一脑门子汗,看着有些暴躁。
小花旦也疼得出了汗,极钻心的。
他怎麽知道呢,他傻傻的,一点经验也没有,只知道拼命打开自己。
“小公爷……那您……那您再用点力气罢……”他疼地发抖。
“你疼麽?”景明收起点力气,太阳xue鼓鼓地狂跳,他吻吻他汗湿的额头。
“不疼。”小花旦赶紧摇头,“您别忍着了……”
说着,一双腿也环上去。
景明宝贝他,不敢粗暴硬闯,可仍是不得要领,只好一边瞎鼎,一边胡乱地亲他。
“可以,我可以的…您别收着力气…我,我不怕,我受得住…”他又勾一勾人的腰。
于是,这就变成了一场受刑,鲜血淋漓的。
小花旦淌着泪,他不怕疼,最疼的那一刀他都挨了过来。
一双青涩的,懵懂的眼,透过亭子,直直地瞧着天上的一轮月,只觉得,这轮美丽的月亮,竟让自己摘了去。
顾公馆。
柏青没拿什麽行李,只随身带了一个布包。
到了公馆,他坐在床头,把顾焕章刚摘下的帽子拿来,而後打开布包。
“这是要做什麽?”
柏青没理他,小布包打开居然是几团发包和发丝。
“这?”
“这是我做片子用的,暂且给你编个假辫子吧,不然怎麽上得了街。”柏青叹气,然後又从小包里翻出来针线盒,“编好了就给你缝在帽子上。”
顾焕章看他认认真真的模样,不禁凑过去,一双小手巧得很。
“一路上你受苦了,此去……应该没掀起什麽大风浪吧……看这世道,好像也并无变化。”柏青喃喃。
“你想听吗?毕竟是……闹革命的事情。”
“我总是不想的,”柏青实在太委屈,他今儿刚进宫唱了戏,心里正是欢喜,自己等的人也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也是个喜事。只是,这人他……他是个革命党,不禁叹了一口气,“可这是你的事情……我……我还是想听。”
小手抹一把眼泪,只在裤子上蹭蹭,低着头,仔仔细细地又编又缝。
“那你就当我送了一个人,山高水远的,很不容易。”顾焕章帮他抹了抹泪,又忍不住捏一捏人垂着的颈子,“我一定戴着假辫子,你放心。”
他转身蹲在人身前,“明儿天亮些再编吧,现在太暗了,伤眼。今儿也不早了,等睡下,我给你讲讲我怎麽送的人,可是惊险呢。”
他看不得人伤心,这就又起一计,只把毛绒绒的脑袋往人怀里拱,“还有啊!你看我这脑袋,是不是也得全剃了,你来帮我!”说着又去拽人的手。
还是凉凉硬硬的,皮儿仿佛更糙了,顾焕章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不过我没有受什麽苦,”他又开口,“虽是风餐露宿,可我觉得,那才叫活着呢!”他的黑眼睛可真有神采,柏青想,又听这人说,“倒是你,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才叫苦。”
“我!”柏青不想他担心,“我有师傅师哥,还有喜子金宝,不是一……”
顾焕章却不听他的,捏了捏他的手,这就叫来小厮,“叫人把剃刀找来,再烧些热水!”他又看向柏青,“你帮我剃头好不好!”
边说着,又把头埋在人的怀里。
“小心着针线呀你。”柏青护着针线,躲着他的脑袋。
“扎不着我。”声音闷在怀里,把柏青弄得很痒,“一会儿我脑袋都在你手里。”他擡起头,黑眼睛觑着他,“要杀要剐,都给你了。”
“我可不舍得。”柏青还是个孩子,说起这话也不知羞,还一下下给人拢着头发。
顾焕章却有些受不了,“我先去洗澡,头发湿些,好剃。”
柏青依言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