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工作太忙了。”哈利说。
马尔福拿起酒杯继续喝着。
“格兰杰真是个罕见的人。她和韦斯莱都是。”
“怎麽说?”哈利问。
“她头脑一流,又刻苦,虽说在学校时有些惹人厌,但我不否认她是个能力出衆的人,”他停了停,“至于韦斯莱……过去在学校,他一定是被你带坏了,我现在发觉他这人还有些优点。”
“比如说?”
“不计较,心大。”马尔福握着酒杯笑了笑。
“这麽说,我大概是没什麽优点了。”哈利说。
“你嘛,或许有,但我太讨厌你,所以不看你的优点。只觉得你想得太多。”
哈利倒也没办法否认这话。
两人在桌旁对坐,好久也没说话。
“你到底想问什麽,波特?”马尔福挑起话头,“趁着今天醉了尽管问,明天酒醒了尽可以装作什麽都没发生。我受够你那副有话要说却憋得要死的样子了。”
哈利仍沉默着。好一会儿,才道:“我还能问什麽,当然是你和伏地魔的事。”
“但你似乎已经知道些什麽了,不是吗?”
“是,”哈利说,“但那些话似乎不该说……我得到了一部分你受审之前丶被灌下吐真剂时的记忆。”
德拉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红色。但他仍是镇静的模样。
“啊……那件事……那是自然。”
“我似乎误会你了,”哈利说,“我对此很抱歉。”
“不不不,不必……你没有误会什麽,”他放下酒杯,直视哈利的眼睛,“你以为我变好了吗?改邪归正丶浪子回头了?不,波特,你没有误会我,我比你想象得更坏,我比过去更糟。”
“你在说什麽?”
“我疯了,就是这样。”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枚戒指……”哈利忽然提到,“你为什麽戴在无名指上。”
“庭审时你不是也在场吗?”马尔福问,“我说了,因为我想。”
“除此之外呢?”
马尔福擡起左手,看着那枚戒指,笑道:“我要看看事情还能糟到什麽地步。他既然敢给我戒指,我就敢戴;我想戴在无名指上,就戴在无名指上,像婚戒那样,”他低声笑起来,“我倒想知道他还会把我怎麽样?为此大发雷霆?或者折磨我丶杀了我?来啊,尽管让他试试……你怎麽不敢杀了我呢,汤姆?”
他望着戒指喃喃自语,到最後,神色竟有些疯狂。
哈利更惊讶的是他叫了伏地魔的名字。那名字算是伏地魔的一个禁忌,他是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的,所以才给了自己新的名字。
“你这样叫他?”
“对,”德拉科轻快地笑道,“我还有什麽可怕的,波特?又为什麽要怕一个名字。”
“你倒是不叫他‘伏地魔’,一直称呼他‘黑魔王’。”
“食死徒不都是这样?我也是食死徒……入乡随俗。”他说道,嘲笑自己的堕落。
“你没那麽糟。”哈利虚弱地说。
“又来了,”德拉科冷笑一声,“是你们格兰芬多都喜欢标榜自己与衆不同丶还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这毛病,波特?我比你了解我自己,不用你来告诉我我不是个混蛋。”
“所以你做了什麽?”哈利以挑衅的语气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德拉科答道,“行了,你该睡了。酒醒之後,不要再提今天的话。”
“这又是为什麽?”哈利觉得他真麻烦,“你说都说了。”
“就算我是个食死徒,我也要脸,波特。”
他把哈利从椅子上抓起来,把他丢进另一间客房里去了。
哈利喝多了,第二天很晚才醒。但醒来後,他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马尔福的那枚戒指。
马尔福时常有用右手盖住左手那枚戒指的动作。哈利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会不会是他很以此为耻丶所以不愿把它露出来?
哈利想起他们昨晚的对话,回想了一遍,觉得并没有什麽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有趣的消息。他起床去洗漱,走进起居室时,见罗恩已经醒了,正和马尔福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两人挨在一起,在看一本相册似的东西。
“……不对,要从这里开始,”德拉科指着图片,“这里才是新的商业街,这边更有价值。”
“可这地方太偏了。”罗恩说。
“如果它建造起来,就是又一个中心。”
哈利走近他们,见两人看的是一张地图。他们在讨论商业的那些东西,哈利不懂,但他懂的是现在罗恩和马尔福实在亲近得过分——马尔福简直是靠在罗恩的肩膀上。
“你们俩简直要抱在一起了。”哈利说。
罗恩呆了一下,脸上忽然红了起来。马尔福却没多大反应。
“我们都是男人,波特。怎麽,你没戴眼镜?”马尔福懒洋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