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也很郁闷,谁知道大嫂怎么认识梁峰那小子的,真是倒霉催了,他今儿财气咋就这么巧呢!
石头弱弱出声道:“其实,上次大嫂来过修车铺,问我你们怎么不在。”
李阳:“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们?”
“大嫂,不让我说。”
李阳傻眼,这傻大个,你他大爷的不早说!
早知道!早知道……
那他也不说了,大嫂也警告了他,不准他告诉彻哥!
不过他这事,好像也瞒不住,只要彻哥回去就会知道。
一旁,坐着的男人一言不发,垂着眼皮,手指摩挲着右手背上一道浅浅的伤疤,令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突然,他起身往外走。
梁子指着他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好。
石头抓了抓脑袋,“彻哥回去不会挨大嫂骂吧?”
梁子闻言皱了下眉,“应该不会吧,程满仓不是说他妹子性格比较温柔。”
所以,应该不会挨骂吧,只不过大嫂肯定会跟彻哥生气。
李阳啧啧了两声,在今天之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大嫂平常看着性格很好,和大嫂相处起来很舒服,经常笑脸盈盈。
但是今儿他才知道,大嫂笑起来是会刀人的,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笑里藏刀,对,大嫂就是笑里藏刀,笑得他心里发毛!
李阳拍了拍梁子的肩膀,语
重心长道:“梁子,你还是太不了解大嫂了!”
尤其是大嫂这种长得漂亮、相处舒服的女人,大嫂还特有本事,每天跟那么多人打交道,竟然处理得游刃有余,没见过大嫂抱怨糟心事。
用脑子想想都知道,大嫂这身本事不是一般的厉害!
不管是他们之前做倒卖碰到的各色各样的人,还是现在他们干的这个,有时候碰到那种奇葩难缠的人,气性上来了,吵架打起来也是有的事,过后还得狠狠骂那孙子几天。
梁子平时确实跟大嫂打交道不多,看他俩,问:“咱们现在要不要去劝架?”
这事也不能都怪彻哥,他们是同伙也有份,做兄弟的帮彻哥分担一下大嫂的火力。
“别了吧,人家俩口子咱们去了也无济于事啊,”李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现在想起大嫂那笑容,心里还发毛呢!
“明天见到彻哥就知道了,再说有句老话不是说,床头打架床尾和吗?”
“咱们别管了,看看情况再说!”
李阳在心里道,彻哥,这绝对不是兄弟不够义气,而是小弟相信你,一定能让大嫂消气!-
沈彻回来时,程盈正在房间看书,听见动静,她抬起头。
既没继续低头看书,也没立即起身出去,坐在那儿,静静的发了一会呆。
见男人根本没有主动来找她坦白的意思,程盈冷哼了一声,走出去。
看见男人正在压水井旁边淘米,她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双手环抱在胸前,眸光冷冷,沉不住气道:“沈彻,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动作一顿,然后继续手上的动作,将铝锅里的淘米水倒掉,然后直起了身体,左手在身上擦了擦水,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钱票,递过去。
“你知道了?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程盈没接,睨他:“所以呢?这就是你的解释?”
程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音量,“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干的这件事有多危险?!”
而且性质更严重,一旦事发,连她小哥都得受牵连,所有的人都会有危险。
沈彻看着她,和女人对视,神色沉静,“我有分寸。”
程盈简直要气炸,都想指着他鼻子骂,你有分寸个屁!
这完全就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
富贵险中求没错,但你这份险可能会要你的命!
这性质比她之前严重多了,好歹她是光明正大做个体户,只要有个体户牌照,那就没事。
但沈彻他们这事完全不同,程盈清楚时代的风浪越大,越会有源源不断的弄潮儿乘势而起,最后脱颖而出。
但是前提是你足够有本事,也足够有运气,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有贵人,你的血越厚,弄潮时身上有件救生衣,即使风浪越大,一时被卷了下去,也不要紧,因为能浮上来,再次弄潮。
程盈承认,沈彻确实是非池中之物,未来一定会一飞冲天,但现在蛰伏期,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在她看来,沈彻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她可是从石头那里套出了沈彻他们转行的原因,要不说呢,怎么突然好端端的开了修车铺。
原来是有人要搞他们,程盈没打听到背后主谋是谁,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那人背后还有更大的靠山,所以沈彻他们不得不放弃了之前做的事。
见微知著,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沈彻他目前的力量还太弱小,那件救生衣他不一定有,万一出事就是折戬沉沙。
运气这事谁也说不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何况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不止是沈彻一个人的事,最令她生气的是,沈彻和程满仓联手瞒着她,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气死她了!
程盈也不想跟他废话了,因为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