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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大夫,忙着呢?”
徐绵绵正无处下手,一大嗓门绕过影壁站到她身边。
徐绵绵扭头,是市后街卖腌菜的勤嫂子。
勤嫂子瞅着桌子上带血的兔子,还有徐绵绵满脸的泪,豪迈地自荐:“小徐大夫不会剥皮吧?我来帮你!不是我说大话,我这手剥兔子技术,可不比老屠差。那老屠也只是剥猪羊厉害……”
徐绵绵赶紧阻止她,“不剥皮。勤嫂子,我是想把它腿治好……”
“这样啊,哈哈,你们做大夫的就是心善,不像我们粗人,就想着吃…哈,哈哈…”勤嫂子尴尬地把刀轻轻放了回去。
“勤嫂子,可是有哪里不爽利?”
“诶诶,有,有……”不舒服的地方不太好说出口,勤嫂子趴到徐绵绵耳边小声说:“我这几天小肠火,那里疼的很,憋不住。”
勤嫂子虽然被大家称呼为嫂子,可她年龄不小,跟徐秀才差不多的年纪。徐绵绵估计是因为更年期的原因。
徐绵绵给她摸了脉,开了方子送走她。回头又盯着桌子上的兔子发愁。
她划的口子不深,就流出一点血。可这会儿让她再来一刀,她无论如何是下不去手了。
纠结半天,最后还是给兔子上了止血药包扎起来。
专业的事还是找专业的人来做吧!
徐绵绵铺好纸张开始画图,把徐秀才断骨重接的步骤详细全写了下来。写好拿给徐秀才看。
“所以你折腾兔子,是为了给我治腿?在它身上验证?”
徐绵绵乖巧点头。
“为何又半途而废?”
徐绵绵觉得惭愧的很,“我,我下不去手。”
徐秀才点头,“这法子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那个……我做梦梦到的……”
徐秀才没料到她会找这样的借口,过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疫症方子也是做梦梦到的?”
徐绵绵头都快低到肚脐眼了。
“你拿这个给我是想让老殷用这法子给我治吗?”
“嗯……我做不了,看见血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上辈子得了血液病,这辈子才看到血就难受。
徐秀才没有再难为她,收了纸还安抚她,“莫慌,我明日去找他商讨一下。”
殷大夫是个有进取心的大夫,见了新的法子,就迫不及待地想了解清楚。
徐绵绵图纸上把筋骨肉的位置都画的清清楚楚,又摸着徐秀才的腿,给他指清楚要修复的地方。
在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殷大夫还偷摸去了义庄。
半个月后,徐绵绵金针止血练的很熟练,殷大夫觉得自己也熟悉了筋骨。两个半生不熟的外科新手配合着把这个手术做了。
徐绵绵哭着看殷大夫把徐秀才的腿部摆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抖着手缝合。
后来还是尹大夫看不过去,接过针按她的指挥麻利地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