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绝不能就这麽算了。这不是孩子间普通的打打闹闹,这是极其恶劣的故意伤害和校园暴力!小意那孩子…本来就生着病,家庭情况又那样,我们不管,谁替他管?”
“妈,现在要怎麽做?
“怎麽做?”江医生冷笑一声,眼神犀利,“第一步,固定证据。你刚才做得对,伤口都拍了照。我现在就给校董会的王叔叔打电话,他是分管纪律和安全的,跟我也是老同学了。光天化日之下,在校园内部发生如此恶性事件,学校方面休想和稀泥丶捂盖子!”
“王主任,是我,江悦…对,有件非常
严重的事情必须立刻向您反映……。。。
“我的当事人目前情绪极不稳定,有明确的创伤後应激障碍表现。。。这已经不仅仅是违反校纪校规,很可能涉及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甚至更严重的法律责任。。”
江寻站在客厅里,听着母亲条理清晰,态度坚决的声音,默默走回了房间。
池意安静地坐在那里,身体下意识地蜷缩着。
“别怕,”江寻坐到床边,坚定地握住池意的手:“这不是你的错。池意,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些烂人,被欺负不是你的错,也没必要整日躲着他们,内耗自己。你受委屈了,就应该让欺负你的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勇敢点。”
池意抱住了江寻,哽咽得说不出话。
是这样的吗,原来不是他活该。
原来痛苦被看见是这样的感觉。
…………
校方的动作很快,曾知承被勒令在家一周并处分,承诺要是这样的事再发生,就让他滚出一中。
曾知承狼狈地拎着书包路过时,又忍不住狠狠瞪了池意,咬着牙:“你完了。”
江寻冷冰的眼神扫过去,立刻让他噤声。江寻下意识地击握住池意的手手,可池意好像完全不再害怕他了:“好的,我等着。”
池意不知道为什麽自己突然不怕他了,或许是江寻的话和无微不至的相顾给了他勇敢的底气。
池意紧紧回握住江寻,轻声道:“我不怕他了。”
又一个傍晚,放学後,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
夕阳的金辉将教室染成温暖的橙黄色。
池意值日,正拿着抹布仔细地擦着黑板。
江寻靠在讲台边,安静地看着他。池意擦完黑板,转身想去洗抹布,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教室後门那个角落。那里空荡荡的,只有斜长的夕阳影子。
他的动作顿住了,视线在那个角落停留了几秒。那里曾经是曾知承转来那天,拦住他搭话的地方。
江寻的心微微提了起来,注意着他的反
应。
池意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里,脸上没有什麽明显的恐惧或痛苦,更像是一种淡淡的丶
已经拉开了某种距离的审视。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目光,看向江寻,语气平静地说:“抹布有点脏了,我去洗一下。”
然後,他便拿着抹布,神态自若地走了出去。
错得不是我。
我不怕。
我们都有与之抗衡的能力。
江寻,药不是七日痊愈的方法,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