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旧睁着眸子。
白天要看见她。
晚上也要。
她没来的两晚,是他到她的住所去,在门口站着。
只是感受到她的气息还在,便没有闯进她的房间。
本来今晚也是要处理好事情好过去的。
然后,她来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
紊乱的思绪逐渐回笼。
她说的每一个字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她自言自语时总是偶尔漏一些内容。
楼缺自行将那些漏掉的信息补充完整,也就知道她念叨的都是些什么了。
顾羡鱼一个一个名字整理过去,就更加清楚,皇后和二皇子笑的势力盘根错节,不管是哪一个方面的都有。
楼缺可以说是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
若不是因为狗皇帝也怕死,楼缺或许早死在了无声的权力之争中。
可让顾羡鱼更心疼的是,再回顾楼缺的那几年,他好像已经认命了。
不争辩不解释不自辩清白。
因为他也知道,没有人会听他解释分辨。
这世上与他最亲近的人,也因为蛊虫之事,恨他入骨了。
所以,犯错也好、受伤也好,他总是被欺负得遍体鳞伤。
被欺负、被羞辱,也总是毫不在意,就像是他比谁都轻贱自己的性命和尊严。
顾羡鱼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前两次她没有出现会更好。
那样,他跌入谷底,至少懂得反抗。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心疼他受火灾、坠崖的折磨。
不管怎么样,好像都不是最佳选择。
顾羡鱼垂着脑袋,越想越是心疼。
最后,吸了吸鼻子,漏出一两句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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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叽:脑补过度的鱼鱼qaq
太子他教我做刺客(15)
顾羡鱼觉得,如果此刻这些痛苦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并不会害怕,更不会哭。
哥哥说了,眼泪只有对爱你的人才有用。
对那些不爱你的人,就算你哭出血来,他们都不会怜惜半分,甚至为以此为笑话。
所以,面对危险磨难时不要哭,等撑到哥哥来,再哭。
可她想到楼缺经历过的事情,顾羡鱼就很难忍住心疼。
楼缺经历那些痛苦时的年纪,明明该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本来正安安静静地听着顾羡鱼声音的人,忽然听到了一阵软糯的抽泣声。
就那么短暂的一下。
之后那抽泣声、哽咽声好像就没了。
楼缺身子顿时僵住,视线锁定在她的后脑勺。
楼缺不知道她怎么念叨念叨着,忽然就哭了。
他很想问她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