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第148章抓尉迟辉
裴霜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动声色。脑内却蹦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来。
成国公府的幕僚怎麽会和袁伯洪有所往来?
是罗成旭的授意还是这位胡先生私下与袁伯洪袁伯洪接触?
成国公府这些年与平西侯府的水火不容,究竟是真的还只是演给旁人看的一场戏?
罗端祺笑吟吟向彭宣拱手道:“此案经查探恐与飞天猫有关,还请彭掌使与镜衣司的诸位兄弟们鼎力相助。”
“飞天猫?他又跑回盛京城里来了?”
飞天猫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贼手,最喜珍稀古玩,传言此人轻功卓绝踏雪无痕来无影去无踪,被他盯上的东西,都没有失手的。
京城里大官多,有好东西的人家就多,许多官宦人家都被飞天猫光顾过。
“我几年前与他打过照面,他答应我说此生不会再回盛京,他不像会食言之人,可有证据证明?”当年彭宣差点就抓住了他,那时镜衣使将人团团包围,不想他的轻功果真独步天下。
还是被他逃走,不过他留下了那些被偷盗的物品,并且答应彭宣永不回京。
胡先生回道:“彭掌使,贼子的话怎好轻信,食言而肥之人多了去了。我们在府中发现了他的手帕,已经交给温少卿了。”
飞天猫每次作案後,都会在现场留下一条绣着狸花猫的手帕,这也是他名号的由来。
温远递过手帕:“已经比对过了,与之前的是一样的。”
彭宣接过手帕细细端详,良久说了句:“真是一样的,看来是他骗了我。罗世子放心,我一定将此贼捉拿归案。”
“那先谢过彭掌使了。”罗端祺与胡先生随後离开。
温远赶紧问起他们身上的血迹由来。
当霍元晦说出当街刺杀时,温远大惊:“平西侯胆子也太大了些吧,他疯了吗?”
裴霜也觉得有些奇怪:“那些杀手是袁伯洪手下人的路数,但他之前一直按兵不动,今天突然就安排人截杀,总感觉转变有些太突兀了,像是受了刺激似的。”
“他能受什麽刺激?”彭宣不以为意,转而猜测,“不会和尉迟辉有关吧?”
“不清楚。”裴霜摇头,他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还太少,谜团还是很多。
尉迟辉秘密接见的人究竟是不是袁伯洪?如果是,两人又聊了些什麽,那些银钱真的用来买战马了吗?
成国公府突然失窃,丢失的虽然是御赐之物但有必要这麽重视吗?世子与幕僚都如此关心?
还有那条飞天猫的手帕,他们为什麽一开始不拿出来,等到事情过去好几天了才给出?
胡先生又为什麽与袁伯洪密会?
裴霜觉得这些线索犹如一团乱麻,但只要她找到了线头,就能理清这桩案子。
她问温远:“胡先生此人深受成国公的信任吗?”
温远:“据我所知,是的。昔年成国公驻守西陵边关之时,西陵可是没少搞小动作,这位胡先生帮过不少忙。成国公曾经为这位请过官,不过他拒绝了。说是人在山野,不想束缚。”
“如此说来,胡先生是成国公的心腹喽。”
私下密会,再结合亨通钱庄的事情,足以证明成国公与平西侯私下关系密切。
彭宣愤怒地往桌子上拍了一掌:“这俩老小子还真在演戏啊!表面水火不容,背地里不知道一起憋着什麽坏水呢!”
霍元晦冷静道:“还是再等等青州那边的消息吧。”耿集已经传信给青州的暗桩,相信不日就会调查清楚亨通钱庄和西陵的交易中,边军到底有没有行方便。
“还帮他找东西,被陛下责罚才好!”彭宣恼火地把手上的帕子往地上摔。
霍元晦轻声劝:“德清,消消气。”他走过去把帕子捡起来,指尖揉搓了下帕子,“嗯,这帕子怎麽是花宁锦?”
“什麽花宁锦?”彭宣不解,“不都是普通的织锦吗?”
“花宁锦産自南江,是当年花家绸缎庄研制出的一种新布料,比普通织锦略粗糙,造价却便宜一半,引得当时的百姓竞相购买。”
裴霜开口道:“你这麽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郦姨抢了一大堆回来,给我们做了好几身新衣服。”
温远:“所以呢,用花宁锦做帕子,不是很正常吗?”
“不,当初花家能做出花宁锦是因为找到了一种野蚕,但花家的後人饲养野蚕不当,导致野蚕全部死亡,花家就再也做不出花宁锦来了。是以花宁锦已经绝迹十馀年了。”霍元晦捧着帕子缓缓道。
温远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条帕子,是条旧帕子。”
“我看看。”裴霜拿过帕子,“绣线都已经褪色了,是很多年了。”
“这条帕子的成色与刺绣图案,都足以表现他的主人十分珍爱它。试问这样珍爱它的人,又怎麽会把它丢弃在作案现场呢?”霍元晦问。
彭宣再次查看帕子,他看不出布料的区别,绣线褪色还是看得出来的,他道:“之前的帕子确实是织锦做的,那是我请了布庄掌柜看过的,不会有错。这条嘛……绣工好像比从前的精致一些。”
霍元晦垂眸思索:“飞天猫离开盛京时,是怎麽与你说的?他偷盗既不为钱财,又为何偷呢?”
彭宣回忆:“他说是为了寻人,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那他离开,是因为找到人了?”
“应该是吧。”彭宣点头,“他说过心愿已了。我感觉这次不是他做的案,他离开时的眼神,不似作僞。”彭宣到现在还记得,他怅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