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手轻脚的躺在上去,撅起袖子给媳妇擦了擦脑门和鼻头的汗,又拿蒲扇给她扇了扇风,男人抱着薄被,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沉入梦乡。
赵大成再次有意识时,是因为外头的吵嚷声,嘻嘻闹闹的声音一阵一阵传过来,赵大成躺在床上听着,意识更加的清醒,
想到什么,赵大成撑起了上身,伸头往外看了看,只看到闪烁的太阳光,还十分的刺眼,
伸个懒腰,穿好衣服走出去,就看到院门打开,外头站着周二刚他们,
四人围着两个禾戽(hehu),一人站在一边,不断的拿着手里的稻子,伸进木斗里头,重重摔打,然后将稻杆丢在身后,继续弯腰拾起一把稻子,继续在木斗里头拍大,木头在下面接着稻粒,上面的垫仔,是用竹篾编制而成,像是草席一样,围住了木斗的三面,防止稻粒飞溅,
这是林兰华想到的法子,赵大成去找村子里的木匠定制了两个禾戽,这会儿周二刚他们嘻嘻哈哈的拍打着稻穗,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个法子还真不错,从前咱们怎么没想到?”
“是啊,大成这东西是在老根叔那儿打得吗?我也去弄一个!”
“就是在老根叔那儿打的,哟,我就不去打了,我到时候找大成借这个使使,”
黄大机灵的冲周二刚嘿嘿说道,面上喜气洋洋,
握着稻杆用力拍打在木斗上,“簌簌”“啪嗒”的响声在禾戽中争相传来,稻粒落在木斗里,已经脱了不少稻子了,
他们从前多是用石磙子碾压脱粒,没有牲口,就用人来拉,一两个汉子一块儿拉,村子里有小一些的石磙子,人也能拉得动,
不过从前村子里周二刚家有驴,周里正家有牛,周村长家也有驴,村中大部分人家都会借他们的牲口使,
再不然,遇到下雨天,村里人也会用掼桶在屋子里,一点点拍打脱粒。
“咱们先把霍成家的稻子脱粒了,明儿就能拉骡子来,拖石磙子碾了,到底还是用那个快!”
周二刚一直看着禾戽道:
“哎,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拿这个在地里打了稻子在拖回来,还省些搬扛的力气,稻草就丢在地里,等晒干了在抱回来,”
这时候稻子都很高,连稻草带着稻穗,重量委实不轻,
如果只背稻子回来,那不是省了好些个力气,用这个禾戽,两个汉子打稻粒下来,其他人专门割稻子,也供得上,
黄大越看越高兴,笑道:
“我看行,省得咱们低三下四的去求人家的牲口了,”
周二刚哈哈笑道:
“看你这说得什么话?有我家的驴和大成家的骡子在,今年你用低三下四去求谁啊?”
僧多粥少,秋收村子里那么多人家一块儿进行,三两头牲口,又要拉稻子,又要拖石碾子脱粒,根本分不过来,
不少人家全都是用人力来干这些。
林兰华在一旁看着他们打了好一会儿,笑道:
“你们要是瞧得上,我家用完,你们可以拿去用,这东西,也就脱粒的时候用,别他时候也是干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