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人就都知道,那个让女儿找了很久的人被找到了,都争着想看斯祁长什麽样子。
更多的还是一种对自家人的护短和气氛。司如絮从小到大受过什麽苦,一家人都捧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为了一个人,这些年,什麽丛林,山里,当年别的国家探测仪都没找到的地方被她找到了,什麽洞都钻。
现在终于找到了,不得好好敲打敲打。
但司如絮没有带斯祁回去,她说斯祁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但家族群里关于她们两个人的讨论就没有间断过,现在已经发展到是穿两个婚纱还是让斯祁穿女士西装了。
请帖款式,酒店风格,司如絮都跟斯祁讨论过,最後到婚纱那一步的时候,她问司如絮,有没有黑色的婚纱。
她不想穿女士西装,但也不怎麽喜欢白色。
司如絮的目光柔软,温和的铺在她的身上:“有,你喜欢的话,我们就专门定制。”
斯祁点了点头。她才知道司如絮有多少钱,谈恋爱那麽多年,她拜访过她的父母,她家里没有什麽很重的奢侈感,反而书香味很浓。
而司如絮也一直靠自己在外面打拼,前两年两个人过得其实算贫困,直到现在。她知道了司如絮父母是高知人士,退休金每个月八千。
她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是,几代人的积蓄下来,随手几十万几百万拿出来还算挺轻松的。
又一年春节,司如絮终于把斯祁带回了家。家里人再对这位让自己女儿找了那麽久的“姑爷”不满,也不会在餐桌上给斯祁下马威。
尤其,斯祁长得白净,因为那麽多年的沉睡皮肤还略显病态,而且她的反应慢,就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时不时还帮忙端盘子,听人说话也乖巧耐心。
就算别有人憋不住阴阳,也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点头。像个吉祥物。
斯祁跟着司如絮在她妈妈家里住了两个月。斯祁的身体养得本来就差不多了,就什麽活都抢着干,几乎一大半的事情她都做,而且做得很好。
还带动了司如絮,有时候司如絮心疼,但是不好劝她,就跟着斯祁一起收拾。
司落蘅咬着牙刷站在房间门口,略带无语的看着面前一尘不染的地板。天地可鉴,她姐姐什麽时候在家里干过家务活,这还是第一次。
斯祁走的时候,原本想刁难她一下的司如絮的妈妈还有点不舍,提醒她常来玩。
然後,她们就去了司如絮的外婆家。
外婆家住在乡下,什麽小鸡崽子,小狗崽,小猫崽,司如絮都提前让外婆准备了一下。外婆差点以为她们要带小孩回来。
直到司如絮捧着那些小动物到斯祁面前,她以为司如絮要给她一个大外孙(女)的惊喜彻底的灭了。
不过正好春种到了,斯祁就又跟着外婆去下地,她什麽活都干,锄头都抡的冒烟。
但是因为她去哪里,司如絮就跟到哪里,没干几天,外婆就拿过了斯祁手里的锄头,然後把司如絮手里的也一起收走。
“两个娃娃都待家里啊,你一去我家小司也去……这麽累的活。”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口中没有责怪的意思,还带了点笑。
斯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一个人去……”
“不行。”司如絮捏着斯祁的手,克制着力道但还是印出几个红色的指印。
老人看着司如絮,温和的眼底露出几分心疼,她轻轻的叹口气:“好哟,我们都不去,今年先包给别人种,都进来吧,给你们打糍粑吃。”
种菜本来就是一个小爱好,外婆本来年纪就大了,现在外面天气也冷,司如絮弯了弯眼睛,软软的答应着,牵着斯祁跟在外婆後面跑。
在外婆家里,吃鸡吃鸭吃牛吃羊,什麽东西都吃了一遍才走,又待了一个多月。
斯祁还没有适应用电脑打字,她总比别人慢一些,末世开始是,末世结束也是。
她们的婚期订在五月,不冷不热,不是特殊的节日,也不需要很多很多的人。
只有一些亲戚,简单的举办了个仪式。
斯祁穿着量身打造的黑色婚纱,目光盈盈的看过去。
前面的女人的眼里酝酿了一泉的温柔,白色的婚纱腰线裁剪的恰好合适,曲线流畅的落入腰後,婚纱上点缀着些碎钻,随着她走动的样子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五彩斑斓的光。
不论贫穷或者富贵,无论健康或者疾病,她们都将陪伴在对方的身边,从一而终,可看此後经年。
她愿意的。
斯祁看向司如絮,轻轻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弯了弯眸。
其实她们早就经历过生死了。此刻的誓言更像是对她们过往的陈述,并且对彼此说,未来依旧会这麽一起走下去。
斯祁喜欢江南水乡,但是关节在阴潮的地方很容易疼,有时候疼到晚上翻来覆去的,尽管动作很轻,但司如絮还是会察觉,然後小心的抱住她,抱着她隐隐作疼的左手用体温捂着。
所以,她们还是选了一个相对暖和的南方地区定居,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屋子里安了暖气,灯光也专门的装了一档暖色的调调。
今年的冬天还是很冷,斯祁从外面买完菜回来,就迎面的扑来了一个暖烘烘的人,她将菜拿开一点,方便将抱着她的女人拥入怀里。
斯祁弯了弯唇,将脑袋埋在司如絮的颈窝里。
“今天晚上吃什麽?”
“都可以,你做的我都喜欢。”
天边还是挂着那轮淡然的月亮,可此刻,月光的的确确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想,她会和司如絮一起幸福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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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完结啦[撒花][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