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电话突然响起来。
芳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浅喜,你快到工作室了吗?上次那位张天则先生又来了。”
芳姐是工作室的大管家。负责工作室前台、客户对接和后勤各种事宜。
浅喜余光瞄了眼旁边的霍郁成,工作的事情不好在他面前多说,于是侧身对着手机低声道:“芳姐,我马上就到了。”
“好。”
她嗯了声,挂了电话。
霍郁成翻了页报纸,目光不抬,随口问:“客户?”
“是的。”
霍郁成专注看报,没再继续问。
前排副驾的季叔扭过头来,默契地接着问:
“这位张姓先生,是工作室的新客户吗?”
“嗯,季叔,您怎么知道。”
“哦呵呵。”季叔讪笑了几声,正回身子:“我也是猜的。”
车开进西庭大道,庄浅喜的工作室门口停了辆大红色的玛莎拉蒂,周年限量版,价值不菲。
浅喜看着那车,眼底划过一抹无奈和担忧。
她和车内人礼貌道了别,拎着包下车。
霍郁成望着她匆匆进院的身影,眸色幽深。
季叔看向后视镜中的男人:“少爷,这个张天则之前没有听说过,要查一下吗?”
霍郁成视线落回前方那辆玛莎拉蒂,轻蔑地移开,嗯了声。
二十万,你要不要赔?!
果然不出浅喜所料,门口大厅地上一片风卷残云的模样。
芳姐和工作室几人见浅喜回来,如见救兵,连忙跑过来:“浅喜,你终于来了。”
芳姐指着对面一对情侣:“他俩拿个包开口讹我们二十万,我们不同意,还砸了我们三个花瓶!!”
有息工作室的手工师傅清一色是女性,平均年龄三十五岁,平时沉迷手工,不爱对外打交道。
对付这种无理取闹的客户,一般都是浅喜和助理芳姐坐镇。
“嗬!店长终于肯出现了?”对面的男人抱臂瞅着刚进来的浅喜,气焰嚣张:
“我还以为你做缩头乌龟,躲着不敢见我了呢!”
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一身限量版潮牌套装,领口大咧咧敞开,身上都是闪光的金首饰。
旁边的女人穿百褶裙,倚在男人旁侧,戴了顶棒球帽,露出一张幼态却颐指气使的脸。
她举着手机,嘴里嚼着口香糖,正在录视频。
浅喜望着满地的花瓶残片和花束中,脸色冷下来:“张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张天则呵呵笑了笑,手里的包包甩到柜台上:“我女朋友这个包你们给修坏了,我等了三天,没等到你们一句答复,我今天就亲自上门问问你,你要怎么解决?!”
浅喜淡定道:“张先生,关于这个包,我们已经书面给过回复。这包是您女朋友亲自验收的,刮痕是你们验收拿回去后新添的。”
她摇摇头:“和我们工作室,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