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瞪田歌和钱清,坐在最边缘的那强壮汉子便瞪他,王文便悻悻地垂下头,窝囊受气样子。
欺软怕硬的东西,田歌对他有了判断。
车行到傍晚,停在了一处平坦地方。
领头告诉他们今天就在这儿歇了,让他们自由活动,不要走远,当心附近有野狗。
田歌憋了一路,现在肚子胀得厉害,急着要大小解。
车里就他一个小哥儿,确实处处不方便,这些汉子中途想如厕,叫马车停下,就在路边解决了。
他却是不太好意思,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哑巴,露了怯。
而且,自从怀了小宝,他总是拉肚子。
天灰蒙蒙的。
田歌往路边草比较深的地方走去。
回头看,大家都在准备生火,各忙各的事情,没人注意到他。
手臂上冒出鸡皮疙瘩,不是冷的,纯粹是憋的。
再走远一点。
身後却传来脚步声。
田歌猛地一回头。
见到是白日帮他说话的那个脾气不好的汉子。
“看我干什麽?就你一人能来这里如厕麽?”钱清对上田歌警惕怀疑的眼神,没好气道。
田歌手往兜里伸,握住了他的短刀。
他本以为这是个好人的。
“行了,我也是小哥儿。”钱清把袖子挽上去,手腕上有一个明显的蝶印。
不等田歌反应,钱清自顾自地走进草丛里,齐腰深的野草杆挡住了他的大半身体,很快便传来淅淅沥沥的声响。
“还不尿?”钱清理好自己的裤腰带,转身问田歌,又道:“行行行,我走远一些,事儿真多。”
田歌脸红着,也实在憋不住了,走进草丛里,脱了裤子。
拉肚子的声音格外明显,田歌终于舒畅了,时时回头。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秦雄,委屈的,埋怨的,想念的。
要是秦雄在,他不至于这样处处警惕,狼狈不安。
等田歌走出草丛时,惊讶地发现那人还在拐角处站着,像是在等他。
钱清比他高一个头,又是故意打扮成汉子模样,看见他出来了,问:“腹泻麽?”
果然是被听见了,但人有三急又避免不了,田歌点点头,知道他也是小哥儿後,就放下了些许防备。
“诺,把这个吃了,有用。”钱清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他一个小药丸。
田歌摇摇头,他现在不敢乱吃药。
“爱吃不吃。”钱清强制地把那药丸塞到他手里。
并排往马车那处走着。
钱清突然道:“其实蝶印是我画上去的。”
!
田歌一下拉开了两步距离,不可置信地看着钱朵。
钱朵笑得有几分邪气,这也是一路来第一次笑,他拉开袖子,当着田歌的面,用了几分力气去搓手臂上的蝶印。
瞧见哑巴小哥儿受惊兔子一样的模样,恨恨地瞧着他,钱清忍不住,笑出了声音,“说什麽你都信,你家人是怎麽放心你一个人出门的。”
手臂都搓红了,蝶印却是没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