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了还是往年剧本的我,都没给自己准备自分巧克力,送给琴酒的还是专门挑的我想吃的牌子和口味。
不过,我还是假惺惺地多问了一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盒子上精心拗出的丝带卷卷:“包装大哥您都不亲自拆吗?”
琴酒闻言,竟发出一声在我看来意味深长的低笑。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带着审视的意味将我上下扫视一番,看得我莫名屏住了呼吸,心脏悄悄提至喉口,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迈开长腿走向沙发:“不感兴趣。”
“这都不感兴趣,可是我亲手包的呢!这拉花上的卷卷还是我专门拿剪刀弄出来的,别人都没有哦!”
怎麽可能不给琴酒特殊的爱呢?这手艺还是我上辈子练出来的,今年头一次展现,还是用在了送给琴酒的巧克力上。
真是不解风情。
木头!大木头!
我愤怒地“哼”了一声,没有和以前一样宠幸我的懒人沙发,而是拿着巧克力噔噔噔跑过去,蹦跶到了沙发上。
我随意地踢掉拖鞋,大喇喇地靠坐在琴酒身侧,甚至得寸进尺地将上半身歪倒,横过他的腿,伸长胳膊费力抢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将电视画面从沉闷的新闻切换到了腻歪的偶像剧。
这是我最近和伏特加一起在追的偶像剧,原因无他,主要是这部剧经常会放我女儿的歌。我们妈粉爹粉就是如此溺爱。
我掰下一小块巧克力塞进嘴里,贝。齿碾碎其中包裹的烘烤坚果,含糊不清地随口抱怨:“也不知道我女儿什麽时候能拍戏。”
衆所周知嘛,娱乐圈的鄙视链,爱豆总是比不上演员的。作为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粉丝,我当然和其他粉丝一样,期待着女儿从团内top转到solo歌手,然後飞升成演员,最好一步到位当电影咖,新人第一部处。女作就拿影後的那种。
别看我自己摆,但是我对爱豆的规划可是比我的下颌线还要清晰。
琴酒侧眸瞥我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想看她拍戏?”
我一秒就get到了琴酒的意思,看了他一眼:“找贝尔摩德帮忙吗?但是我女儿现在好像还是更喜欢当爱豆。”
当然啦,作为一个没什麽素质还刚好有点人脉的粉丝,我保证但凡我女儿万一想转型演员又受挫,我就能马上给她最好的资源。
贝尔摩德手里随便漏点资源就够咯,最开始知道我追星喜欢上我女儿的时候,贝尔摩德就跟我说过她可以帮忙把我女儿捧红的。
再说了,这也不算是抢了别人资源吧?按照我对贝尔摩德的了解,她应该是直接给我女儿制造机会的那种。
不过嘛……自认为最近已经越来越了解琴酒脾气的我笑嘻嘻地抱住默默散发冷气的银发男人,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声音甜得发腻:“大哥也想帮我是不是?嘿嘿,如果真的有需要,那我肯定是先跟大哥提呀?”
别说什麽琴酒没有娱乐圈的人脉,拜托,他可是琴酒诶!只要他想,又怎麽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他只是没有和贝尔摩德一样为了僞装身份而专精娱乐圈而已,实际上有多少人想讨好他呢?只要他漏出一点意思,保证不论是不是黑衣组织的势力,都会屁颠屁颠送资源过来的。
琴酒是这样,贝尔摩德也是这样,所以我反而不会让他们助力我女儿的演艺事业。
其实贝尔摩德还很多次提过可以让我和伏特加私下和女儿见面,我都拒绝了。
就是,怎麽说呢……出于我的私心吧,我想让黑衣组织的黑暗和我女儿离得越远越好。
她本该灿烂如骄阳,不该被一点阴影沾染。
脸上的笑容不知不觉淡去,我默默低下头。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掌心中的巧克力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又碎了一块。
怔了一下,我拿起那块碎裂的巧克力,塞进嘴里。霎时间,过分的甜腻感汹涌地霸占了所有味蕾,甜得近乎发苦。
“怎麽了?”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太甜了。”我努力舔着凝在齿缝的巧克力,脸都皱起来了。
甜得牙痛,糟糕,我不会蛀牙了吧?琴酒没说我体检的时候牙齿有问题呀。
念头刚起,一只微凉的手指便已捏住我的下颌,力道不容抗拒地轻轻擡起。
视野被银色的发丝遮挡,冷冽的熟悉气息骤然逼近。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覆上了我的唇。
他的吻来得突然,却并非粗暴的掠夺,而是带着一种探究般的丶缓慢的深。入。那抹令我懊恼的丶过分的甜腻,在他舌尖的搅动下,仿佛被奇异地中和丶瓦解,融化成交缠的呼吸里一丝暧昧的黏稠。
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近距离地望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绿色眼眸,里面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大脑彻底宕机,所有关于蛀牙和甜度的抱怨瞬间蒸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唇齿间被他霸道分享去的丶混合着坚果碎与可可醇香的气息,以及他身上那冷冽又危险的味道,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我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