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叙的嗓音极轻,仿佛一缕游丝,稍重的呼吸都能将它吹散。
提及的记忆让他眼眸微亮,病容里透出一丝鲜活的生气。
喻乐知忍不住问:“那你妹妹呢?”
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在这,她都未曾听过有关于他妹妹的信息。
“走了。”
喻乐知瞳孔骤缩,呼吸凝滞在喉间。
“和我妈一起。”
他又伸出手臂盖住眼睛,胳膊上的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灯光下,“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去找她们了。”
现在的迟叙仿佛是一面明镜,喻乐知在其中窥见了夜里啜泣的自己。
在这一刻,喻乐知脑子停止旋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会安慰人的。
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试探性地出声:“你可以哭,我的肩膀借你。”
迟叙偏过脸,第一次让她看清那双泛着红的眼眶,眼角未落的泪水,“我好想妈妈,好想妹妹。”
“为什么你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
“为什么要管我呢”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他忽的直起身轻轻抱住喻乐知,哑声说:
“喻乐知,我想好好活着了。”
不知何时,梦里的视角悄然换成了她本人,喻乐知还没来得及感知他的体温。
下一秒,便听迟叙在耳边叹息:
“喻乐知,我好想你啊。”
早晨,喻乐知顶着熊猫眼,一副魂飞了的样子,歪靠在电梯口。
晏曜手欠的将冰可乐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见姑娘猛然回神,出嗓问:“昨晚熬夜偷菜去了?”
昨晚梦醒后,喻乐知一夜没睡着,这会儿脑袋还在懵,静了一会儿,才想起偷菜是她和晏曜一块玩的新游戏。
“你才偷菜去了。”
一说这个,喻乐知就戳他,“今天早上我看我的白菜少了九颗,玉米也少了,是不是你偷的?”
晏曜笑了声,伸手摁电梯,喻乐知刚在他身后站稳,他就冷不丁地转身,快速低头,亲了她一口,“这才叫偷。”
幼稚鬼。
下午。
喻乐知没课,姜弥要陪男朋友,于是她也发消息问晏曜要不要去陪他。
sleep:不用。
一二:不允许反悔的!
sleep:我怕咱俩太腻歪,你烦我了怎么办?
这个理由,是喻乐知没想到的,不由得一愣。指尖悬在键盘上,还没敲字,那边又来了两条消息。
sleep:距离产生美知不知道,一二同志。
一二:说点人话。
sleep:今天我妈生日,得回去陪吃饭。
sleep:你今天就差站着睡了,下午早点回去睡觉。我这儿课都挺严,你不一定撑的住。
喻乐知听了晏曜的话。
下午去了趟徐朵的餐厅,解决好晚饭,这才慢悠悠地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