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答案的竹马
冰凉的水拍在脸上,顾檐声看着镜子里那个面红耳赤丶眼神慌乱的人,只觉得心脏还在狂跳不止。
江临那平静的态度,那若无其事的语气,还有那句“下午回石龙镇”……像一根根小刺,扎得他心里又酸又涩,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
江临好像什麽尴尬气氛都没有……昨晚的事好像就他自己一个人经历那样。
昨晚那些话,是不是因为江临也喝了酒,一时冲动才说的?
还是说……他把自己当成别人了?毕竟自己昨晚那副样子……
现在酒醒了,他後悔了,所以打算当做什麽都没发生,拍拍屁股走人?
顾檐声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觉得委屈。明明是他先来招惹自己的!把人的心搅得天翻地覆,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凭什麽?!
等他磨磨蹭蹭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时,江临已经把早餐摆在了餐桌上,简单的白粥丶几碟清淡小菜丶煎蛋,还有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显然是为他宿醉准备的。
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江临安静地吃着早餐,动作斯文,目不斜视,仿佛对面坐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室友。
餐桌上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顾檐声自己杂乱的心跳声。
顾檐声食不知味地搅着碗里的粥,江临越是平静,他心里的委屈和不满就越是翻江倒海,他偷偷擡眼去看江临,对方神色如常,连下唇那点结痂的小伤口都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无声地提醒着昨晚的荒唐和他此刻的“翻脸不认人”。
一顿早餐吃得顾檐声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江临利落地收拾好碗筷,只淡淡说了句“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便转身离开,留下顾檐声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客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檐声在客厅沙发里像只困兽一样煎熬,他一会儿瘫在沙发上发呆,一会儿又猛地坐起来。
江临下午要回石龙镇,今天不好好说清楚……难道昨晚那些话,那个吻,就真的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行!绝对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江临的心意,怎麽能让事情糊里糊涂地过去?就算……就算江临後悔了,他也得亲口告诉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一股莫名的勇气混合着委屈和不甘猛地冲上头顶,顾檐声“嚯”地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冲向书房,甚至忘了敲门,直接“砰”地一声推开了门!
江临正坐在书桌後,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打着什麽,似乎在工作。
听到动静,他擡起头,看到门口气势汹汹丶眼眶微红丶一脸委屈又倔强的顾檐声时,明显愣了一下。
“江临!”
顾檐声几步冲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控诉和委屈,像极了被占了便宜却无处申冤的小媳妇。
“你……你昨晚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你把我……把我……那样了!现在就想当什麽都没发生?下午拍拍屁股走人?你……你是不是也喝酒了?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你怎麽能这样?!”
江临被这突如其来一连串的质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以为顾檐声需要时间消化,不想在对方可能还混乱的时候逼他做决定,所以才刻意保持距离,想等他从石龙镇回来,或者等他冷静後再谈。
没想到……他反倒先撞上来了,还一副“你始乱终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