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庄彤买一套礼裙,首饰,顶多就上千万。
可现在这个数额,已经远远超过她的预期和能接受的范围。
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
经不住庄彤这么造!
他说小故事哄她
红绿灯前,车子缓缓停下。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木冷香,鹤钰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那乖乖坐在副驾驶上愁眉苦脸的,困倦猫儿似的少女。
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遮住她小半张脸,浸入视线中的皮肤比绵白的雪还要细腻,唇红齿白,娇贵明艳。
从她的神色,以及刚刚的对话中,男人隐约猜出了发生的事情。
庄彤。
她所认识的这位朋友,并不是值得她付出真心的人。
起码从行事作风上看,同她大相径庭,甚至还有可能会牵连到她。
鹤钰眼底划过一抹冷淡。
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
楚绒也并非三岁幼童,这般简单浅显的事,并不需要他人点拨。
更何况,她娇纵蛮横,爱哭爱闹,不是能听得进去忠言的人。
鹤钰黑眸平静地看着身侧正在掰手指头数数的人,她抿唇叹气,情绪低落,眼底还挫着淡淡水红。
红灯转绿,男人踩下油门,默了片刻,沉声道,
“楚小姐,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
不等她回复,他自顾自地开口,
“从前有一只小鼹鼠,小鼹鼠在雨季来临前挖了三个粮仓。田鼠邻居来借粮种,它慷慨地打开了第一个仓;兔子表姐哭诉孩子挨饿,它犹豫着打开了第二个仓。当刺猬兄弟深夜敲门时,鼹鼠盯着最后一个粮仓:‘你总该给自己留点’
话音未落,它突然嗅到洞穴外有狐狸的气味。原来前两位借粮者早被狐狸收买,正循着粮香找来。鼹鼠慌忙熄灭油灯,在黑暗中钻进最深的地道。它终于明白:善良需要智慧的眼睛,因为黑暗里发光的不仅是粮食,还有背叛者的牙。”
男人的声音像午夜雪松上滑落的积雪,温缓中带着颗粒分明的质感,一字一句入耳,沙哑磁沉。
楚绒稀里糊涂听完,云里雾里的,仰起脸,黑白分明的眼,认真看着他,几分无措,几分错愕。
她正烦着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那么长一段话进了左耳又从右耳飘出去了。
楚绒丝毫不知道照顾他人的心情,撒谎也不会撒,
“听不懂。”
鹤钰淡淡的眸光扫过她软白的脸,轻轻扯了扯嘴角,温声道,
“那我换一个。”
男人神色万分平静,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将道理说得简单通俗易懂,
“小刺猬总羡慕别的动物能依偎在一起取暖。兔子劝它:‘你的刺会伤到朋友的。’可刺猬不信。
一天,它遇到一只“友善”的狐狸。狐狸温柔地说:‘把刺收起来吧,真正的朋友不会怕疼。’
刺猬犹豫着缩起尖刺,却在贴近的瞬间被一口咬住。”
楚绒攥着裙摆的手往里蜷了蜷,抬起小脸,隐约猜到他的意图,却不敢确认,支支吾吾问,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