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淡的五个字,瞬间让楚绒把拒绝的话咽进肚子里。
因为,她刚刚膝盖撞到的地方,疼,很疼!
鹤钰抱着人,出了衣帽间,回到软榻上。
她连滚带爬地从他怀里下来,躲进被子里,从粉唇溢出的声音破碎而含糊,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快点走好不好?”
鹤钰到了门口,问起惊月医药箱的位置,而后回到软榻边,淡淡道,
“可以,你先出来擦药。”
薄被底下的人龟速爬起来,依旧是用被子蒙着,只肯将受伤的脚伸出去。
少女小腿纤细白嫩,膝盖上蔓延着大片的青紫,她皮肤白,更是衬得触目惊心。
男人无声抿紧了唇,手指涂抹开药膏,均匀抹上去。
楚绒心底一直有种被他看光了的感觉。
她咬着唇,想发泄,想骂人,可说出口的话,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
“我恨死你了。”
鹤钰头也没抬,淡淡嗯了声,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不恨呢?”
“没有,没有!”
他轻笑了声,
“那我只能认栽了。”
楚绒不吱声了,乖乖让他擦药,疼都不知道喊一声。
鹤钰放下药瓶,收拾好药箱。
她还是害羞,不肯露面,一开口就是凶巴巴赶人走,
“你走,把花也拿走。”
男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温声道,
“抱歉。”
他一字一顿,轻声细语,
“我以后无论多忙,都会回你晚安早安。”
“……”
楚绒藏在被子底下,隔着薄薄的布料,隐约看见男人说这话时的神色,几分懊悔,几分认真。
可是她听不懂,
“你在说什么?”
鹤钰没有过多解释,墙上那面博物馆冰箱贴挂钟规规整整指向七点,的确该走了。
他站起身,声音平缓,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楚绒压低了嗓音,故作凶狠,
“你要把今天看见的事情说出去,我要你的命。”
鹤钰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勾着浅浅的弧度,
“不说。”
他抬了抬眉,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淡淡道,
“你是不是先考虑一下,把我微信拉出来。”
这样放纵,荡漾,谑浪。
回到车上,鹤钰懒懒靠在座椅上,隐忍已久的情绪裂开一道缝隙,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皮质方向盘,喉结微动,呼吸微不可察地沉了几分。
原来,她私底下还有这样一面。
这样放纵,荡漾,谑浪。
他咬着烟,青白的烟雾在空气中缓慢盘旋,像一层薄纱,模糊了他锋利的下颌线。烟尾明灭的火光映在他唇边,将吐未吐的烟圈在齿间停留片刻,又无声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