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怎么了?”
乔婉见她停了下来,顺着她视线回头看过去,忍不住问,
“你在看谁呀?”
“没事。”
楚绒摇摇头,牵着乔婉的手往上走。
“走吧。”
这么大的会场,这鹤二婶未必看得见自己。
然而,鹤二婶在她回头的那一刻,目光就落了过去,有实质般凝成一团冰,几秒后从嘴里溢出声冷呵。
直到身边的人唤了她一句,
“大姑?”
鹤二婶收回视线,挤出个笑来,道,
“惜云,你等等看上什么,大姑都给你买。”
中场休息时间,鹤二婶眯了眯眸子,想到什么,压低了声在惜云耳边说了几句话。
“我不去了。”
惜云越听脸色越白,连忙摇摇头,眼底多了抹不耐。
“大姑,昨晚您也见了的,这鹤先生分明是喜欢楚小姐的,我还上赶着去讨人厌干嘛呢,大姑,你想去你自己去好了。”
惜云说着,把刚刚鹤二婶给她买的那些首饰全都摘了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大姑,京都不适合我,我还是回村里教书吧。”
说着,她朝鹤二婶深深鞠了一个躬,转身就走,眨眼间消失在人潮里。
鹤二婶站在原地,脸色涨得通红,不由得跺了跺脚,怒斥道,
“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白浪费我时间了!”
晚宴开始前,楚绒去了主办方给她安排的私人贵宾休息室补妆。
“咔哒——”
身后的门开了。
她以为是乔婉便没在意,直到一声尖细的女声落入耳边,
“楚小姐。”
鹤二婶在盥洗台前洗着手,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开门见山道,
“楚小姐,你不会以为鹤钰娶你是因为真的喜欢你吧?”
楚绒擦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身,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妇人看,
“他这样的人,不会喜欢上任何一个人的,告诉你吧,他答应娶你,是因为那老不死的病得快死了,没几天能活了。”
“那老不死的,唯一的心愿就是在他死前能看见鹤钰大婚,你说,鹤钰他能不答应吗?”
“那老不死的,就是个心黑的,偏心到了极点,一大一小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们才是最该死的,可怜从蕴,这么多年什么都没捞着,白白搭了条命进去……”
楚绒眉关紧锁,眸子里的冷冽犀利得让人心惊。
鹤爷爷对她极好,宠溺有加。
她再也听不得一句,沉声打断,
“老不死老不死,我看你才是快死了吧。”
昨晚的事还在心里郁结,接近爆发的边缘。
这里没外人,楚绒干脆不装了,抱着胳膊,从上往下冷眼睥睨着面前的女人,
“我没得罪你吧,你老跟我过不去干嘛,如果是因为这桩婚事,你真有本事,就去找鹤爷爷说清楚,让他退掉呀!没本事就只能欺负一个小辈,你要脸吗你?”
鹤二婶被她突然发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顿时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