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绒听着他用异常认真的语气承认自己难过,心跳莫名在耳畔鼓噪。
她想嘲讽他。
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京圈第一家族的继承人也会难过吗。
可他那么坦然,这么做倒是衬得自己小肚鸡肠了。
她垂着脸,软声问,
“为什么。”
鹤钰看她一会儿,低头,唇角弧度隐隐往上,转瞬间移开目光,淡淡道,
“因为一些没办法的事情。”
楚绒悄悄抬眼,男人侧脸映在灯下,说不出的丰毓俊朗,眉骨投下的阴影像一道天然屏障,半掩住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没办法的事情?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没办法的事情吗。
等了许久,都没等来男人的第二句话。
楚绒知道,他不打算说。
她也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索性微微扬起下巴,直接道,
“没办法就只能接受,是你说的,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所愿。”
鹤钰深邃的眼瞳安安静静盯着她软白的脸,有一瞬的失神。
没想到,有一天由他说出口的话还会再次回到自己的耳边。
他垂眸,压低了眉眼,薄唇微勾,
“嗯,你说得对。”
楚绒满意地点点头,抬着小脸,神情倨傲,
“你明白就好。”
说完话,她拢好了外套,准备回房间。
刚要抬腿,鹤钰倏然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松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
冷淡的灯光映着他冷峻的面容,幽深的眼底暗色浓稠,从未有过的晦暗,似有若无的危险讯息,四处弥漫。
她下意识想要挣扎,可男人的指腹有着一层薄薄的茧,细细擦过腕间,瞬间带起一片涟漪。
“你干什么!”
鹤钰盯着她看了半晌,微抿薄唇,将人拉回面前。
“楚绒,你不想知道我对黄金玫瑰说什么了吗。”
因为她喜欢
他的力道很强硬。
楚绒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险些栽进男人怀里。
她惊呼了声,本能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指尖深深陷入男人绷紧的手臂,一阵清淡的薄荷香混着冷冽的雪松气息沁入鼻尖。
楚绒咬了咬唇,抬起水盈盈的眸子瞪他,
“你……”
“抱歉。”
那么干脆的两个字,却轻易堵住了她的怒火。
男人生就一副令人屏息的好相貌,眉骨高耸,鼻梁挺直,眼睛如两泓深不见底的幽潭,瞳孔漆黑如墨。
当她望进这双眼睛时,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过。
这人根本是老天派来克她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筑起的高墙土崩瓦解。
楚绒压着不断往上窜动的心跳,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