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随处可见的假玩意儿,上不得台面。
这鹤二婶居然要送给她,还说适合她?
楚绒当即就冷了脸,要甩开她的手。
但这妇人的力气格外的大,都把她手指抓疼了,好似不将镯子塞进她手里就不肯罢休。
鹤钰皱眉,探出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往后抬,望向鹤二婶的瞳仁裹着层冰冷的黑雾,声音冷的像是一种低喝,
“松手。”
鹤二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那镯子“啪嗒”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她胆子小
“楚小姐,你这是……”
看着地上的玉镯碎片,鹤二婶咬了咬牙,声音骤然拔高了些,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哎呀,我这镯子,你不喜欢,也不能摔了呀!”
楚绒无意识咬紧了唇。
鹤家家宴,来的人并不少,全都没有入座,分分散散站开,这话一出,好似就将她置于摇摇欲坠的悬崖边缘,四面八方袭来的眼神似要将她完全吞没。
楚绒并不是怕被别人看。
只是豪门规矩一向森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摔鹤家长辈的镯子,传出去是在丢楚沈两家的脸面。
她捏了捏拳头,想开口说话,声音却嘶哑得让人难以听清。
要命!
难不成真让她吃了这个哑巴亏?!
鹤二婶弯腰捡起地上的镯子碎片,脸上满是心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楚小姐啊,你…”
鹤钰冷眼看向面前的妇人,薄唇吐出淡淡三字,
“她没摔。”
楚绒揪着的心松了根弦,马上跟着点点头。
男人肩宽腿长,站在她面前,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将她挡得严严实实的。
靠得太近,她还闻得到他身上萦绕着的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气,清寒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底蕴。
“二婶,她胆子小,你别用这种手段冤枉她。”
男人声音微微发寒,短促冰冷,明显不悦,已经是警告。
“……”
鹤二婶差点儿将牙龈咬出血来了。
这吃里扒外的小崽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自己的媳妇当众让她下不来台了。
她今天还就非不让他如愿了!
“阿钰啊,你这是什么话嘛!这镯子二婶也是花钱买的!”
薛允懒懒靠在柱子边看戏,慢悠悠开口道,
“二婶,你被人骗了吧,这镯子是个假货,摔了就摔了吧,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
鹤二婶回过头,眉头紧锁成两道深沟,唾道,
“我们鹤家的家宴,你一个外人跑过来干什么?”
薛允冷嗤一声,
“我跟鹤家还有血缘关系,要说外人,你才是外人吧。”
“你——”
鹤二婶还想说什么,余光瞥见门口的身影,立马闭了嘴。
鹤老爷子从门外走进来,双目炯炯,扫过厅内一圈,视线停留在那道白色身影之上,渐渐柔和。
“昭昭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