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
她惊呼一声,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你是不是疯了!”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有反应,一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被酒精浸泡过的嗓音,沙哑低沉,尾音带着微微的震颤,
“你还不睡。”
“管好你自己。”
楚绒凶完了人才想起来早上和乔婉的聊天,撇了撇嘴,语气弱了几分,
“没谈好生意也不至于这样喝呀?”
“钱没了可以再赚嘛!”
沈厉寻安静看着她,薄唇动了动,
“我没醉。”
楚绒懒得跟一个醉鬼争辩,数落完又催促他快些上楼睡觉。
说了半天嘴皮子说干了男人还是不动。
她也没了耐心,干脆转身就走。
“昭昭。”
刚转身,他倏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披肩一角。
楚绒愣了愣,回过头,撞进一双蒙着一层湿润雾霭的双眸之中。
他看着她,眼尾泛着酒精催生的薄红,随着笑意晕染开来,
“陪我聊聊。”
他有点吃醋
夜色渐浓,庭院里的老梨树在灯下投落斑驳的暗影,枝桠间偶尔漏下几点星子,像是谁随手撒落的碎钻。
小楼屋顶,两人各占摇椅一边,中间则用枕头隔开的一条分界线。
沈厉寻抬眼,视线从那颗碍眼的枕头慢悠悠地从下往上瞥到她的小脸,眼尾还带着点微醺过后的薄红,轻笑了声,
“怎么,你还怕我做什么吗。”
楚绒板着脸,一本正经,
“男女有别。”
他唇角抿着的弧度渐渐僵硬,半晌,淡淡道,
“是,依你。”
夜风轻柔地拂过屋顶,带着远处花树的暗香。
沈厉寻往后,半倚在秋千上,酒意微醺,目光却始终凝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二哥,你怎么了?”
楚绒裹着一条绒绒的小毛毯,下巴抵着膝盖,眼睛半阖,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
她虽是问着话,眼睛却没看他。
秋千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偶尔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男人坐起身,手肘撑在膝头,长腿舒展,随意控制秋千摇摆的弧度,眉眼始终低垂着,有一种对万事提不起兴致的懒怠。
“没事。”
“……”
楚绒不笨。
她能感知到他的情绪,是低落的,无助的,好似还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乱糟糟的混在一起,组成了他现在这个模样。
她攥着小毛毯的手指紧了紧,冷哼一声,
“不说就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