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滴在手背,烫得他心尖一抖。
他停了动作,眼尾残红褪去些许,松开拇指,解开捆住她的领带,过于娇嫩的脸蛋上留下了两道浅浅的红痕,雪白里印着绯红,触目惊心。
鹤钰的意识骤然回笼,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刚才还灼热的体温,此刻却仿佛瞬间冷却,连带着那些失控的情绪一起,凝固成一种近乎刺骨的清醒。
失神间,怀里的人已经颤巍巍地躲得很远。
她蜷缩在床角,眼眶通红,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下来,发丝凌乱地黏在湿漉漉的脸颊上,被欺负过的唇瓣还泛着暧昧的肿,领带早被扯松了,却还半挂在脖子上,衬着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可怜。
他刚伸手想擦她的泪,就被她"啪"地一巴掌扇在脸上,力道不重,但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室内格外刺耳。
他愣住,左脸火辣辣地发烫,却见她哭得更凶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受尽委屈的猫儿。
“昭昭——”
他刚开口,右脸又挨了一下。这次她用了全力,他的脸都被打得偏了过去。
“你混蛋。”
她抽噎着骂,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毫无威慑力,反倒可怜得让人心尖发颤。
“对不起。”
鹤钰沉默了会,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搂进怀里,任她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胸口。
楚绒挣脱不开张嘴就咬,第一口狠狠咬在他肩膀上,用了十足的力气,有一丝血腥气从齿尖渗透进口腔。
他没反应,只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她眼眶湿湿,又红又肿,丝毫不想听这些。
“我讨厌你。”
“能解气吗?”
鹤钰贴着她湿漉漉的耳垂问,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
“不能再打几下。”
楚绒气得噎住。
刚刚两巴掌已经打得她的手都疼了,这种惩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好用。
她凶巴巴朝他吼,让他离她远点儿,哭够了才抬起眼来看他,一字一顿,
“你是个禽兽。”
鹤钰心口一梗,垂眸嗯了声,
“我是。”
楚绒根本就不解气。
他每回都这样,做了什么疯事事后就要装出一副很坦然的样子。
她拿脚狠狠踢了他一下,奔着把人踢下床的目的去的,
“我讨厌你。”
可惜他底盘太稳,纹丝不动。
“我的嘴巴还疼。”
鹤钰抬头,眼珠漆黑,深深盯着她看了一眼,随后伸手替她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