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握住门框,门没合上。
她眨巴眨巴眼睛,磕磕巴巴地指责他,
“你你你…你干什么,你别以为提亲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现在你现在不能这样的…”
鹤钰走了进来,将水杯放在台边,盯着她的眸色愈发深沉,长睫半掩,却遮不住眼底那抹晦暗的占有欲,
“是我唐突了些。”
他这么说着,视线停在她手腕上。
那儿有只翠绿镯子,有些刺眼。
鹤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强势而不容挣脱,指腹紧贴着她细腻的肌肤,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烙进她的脉搏里。
“你……”
楚绒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他问,
“你在躲他。”
鹤钰略微粗粝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那双漆黑的眸子微微敛起,眼底翻涌着难以辨明的情绪,像是压抑的暗潮,在平静的表面下无声涌动。
“为什么?”
他亲你了?
“谁啊?”
楚绒心头一跳,男人落下来的目光深邃晦涩,像一汪望不到底的深潭,透着令人心悸的幽暗。
她躲开他的手,偏过脸,睫毛慌乱地扑闪着,无意识咬嘴唇的动作已然暴露她内心的不安,偏还要在他面前装作若无其事般嘴硬,
“鹤钰,你别发神经!”
鹤钰目光自上而下地压迫着她,如同审视猎物的猛兽,一寸寸碾过她发烫的脸颊,视线最终钉在她微微颤动的唇上,脱去唇膏的颜色,更显得嫣红水润,活色生香。
从问话到现在,不过一分钟,她的脸已然染透了潮红。
他喉结滚动,胸腔里翻涌着莫名的情绪,直勾勾盯着她泛着薄红的脸蛋,两片唇瓣淡淡吐出三个字,
“沈厉寻。”
楚绒这下没办法强装镇定了,耳朵尖吓得一颤颤的。
“……”
三个字落入耳边,像定身咒。
她即便是想逃,两条不争气的腿脚也抽不上力气。
她暗恨男人的敏锐,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那要怎么说?
沈厉寻喜欢她,还强行亲她?
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出去能得到什么好处,只会让他暴跳如雷,立刻跑下去找沈厉寻算账罢了。
楚绒心乱如麻,短短几秒脑子里千帆过。
她下意识抬起眼来打量男人的神色,他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凌厉至极的眉骨压下一片阴翳,眼里的温度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刺人的冷。
整个房间的气压骤降。
楚绒腰后抵上硬邦邦的桌边,她低垂着脑袋不想让他看清自己的表情。
说到底这都是她家的私事,他要是逼问,她便胡乱拿话搪塞他好了!
这么想着,她一鼓作气抬起头直视男人冷冰冰的眼神,
“我没有!”
“他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