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埋在他颈窝深吸一口气,像瘾君子嗅到毒品:
“宝贝你好香……”
“。。。变态吗你!”
闹到下午两点才出门看铺面。中介举着钥匙滔滔不绝:“这地段学生多,开小卖部稳赚!”
李瑞渊蹲在门口研究人流量,忽然被吴烨拽起来。
“又干嘛?”
少年把他拉进空置的铺面深处,货架影子投在水泥地上像牢笼。
“上次的好一些了吧?”吴烨抵着他额头,“看你还有哪疼。。。”
灰尘在光束中飞舞。李瑞渊屈膝顶他:“。。。你他妈一天不发骚会死啊?”
威胁毫无力度,反而像调情。吴烨低笑着吻他耳垂:“房东说阁楼能当卧室。。。”
远处传来雍和宫的钟声,惊起檐下麻雀。当中介探头喊“李先生”时,他们正假装讨论电路走向——如果忽略李瑞渊通红的耳根,和吴烨留在他後腰的指印。
暮色中走过国子监街,古槐枝桠割碎夕阳。吴烨忽然说:“比广州的超市好。”
“哪好?”
“能锁门。”少年晃了晃钥匙,“这样。。。”
他突然把李瑞渊拉进槐树阴影里,吻落在唇上前含糊道:
“就没人打扰。”
“你他妈怎麽啥事都想到这些?”李瑞渊懵了。
…………
假期结束了,李瑞渊也回了广州。
广州的湿热水汽扑面而来时,李瑞渊还在摸口袋里的北京钥匙。出租车停在巷口,他拖着行李箱踩过积水,看见自家窗户罕见地暗着。
“妈?萱萱?”钥匙转了两圈才打开门锁。
客厅里没开灯,母亲背对着他坐在藤椅上。电视机闪着雪花点,映出她僵直的脊背。
“回来啦。”声音像泡了三天的冷茶。
李瑞渊踢到地上的书包——李萱的粉色书包,拉链敞着,露出撕破的数学卷子。他弯腰去捡,听见母亲说:“别动。”
黑暗中传来细微抽泣。他这才看见沙发角落蜷着个人影,李萱把脸埋进膝盖,校服肩膀湿了一小片。
“怎麽回事?”李瑞渊按亮吊灯。
灯光刺眼的瞬间,母亲突然起身抢过书包:“你自己问她在学校干了什麽好事!”一个粉红色信封从书包夹层飘落,心形贴纸粘着“致亲爱的李萱”。
李萱爆发出更大哭声。母亲把信封揉成团砸过去:“班主任今天找我!说她和初三那个小混混天天牵手逛操场!”
空气像凝固的糖浆。李瑞渊盯着地上那团纸,想起北京酒店里自己锁骨上的痕迹。他清了清嗓子:“先吃饭。。。”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母亲突然把一叠照片甩在桌上——偷拍角度的少年少女,男孩染着黄毛,手指勾着李萱的校服带子。
最扎眼的是最後一张:男孩把李萱抵在篮球架旁接吻,背景里能看到附近的教学楼。
“你妹妹才十四岁!”母亲声音劈叉,“那小子被开除过!抽烟打架样样来!”
李萱突然擡头尖叫:“刘旭不是混混!”
“闭嘴!”母亲扬起巴掌。
李瑞渊下意识挡在中间。巴掌落在他胳膊上,发出清脆响声。三人都愣住了。
“。。。妈。”他揉着胳膊,“好好说。”
“怎麽说?啊?”母亲跌坐回藤椅,“你爸当年也是这麽。。。也是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