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装作没听见的没听见,瞥向裴池澈的偷摸瞥一眼,就是无人搭理赵达。
他们能如何,此行裴统领带着一队守备军与他们一道而来,但凡说错点什么,届时县令定要唯他们是问。
赵达见状,便心知肚明,身体顿时一瘫,脸色惨白如纸。
眼瞧着囚车门关上,裴池澈捏着马鞭的手挥了挥。
队伍立时离开。
公孙彤啧啧称道:“五弟也真是的,不跟咱们说他走了,也就罢了,怎么一个眼神都不给弟妹?”
不待花瑜璇说什么,裴蓉蓉道了一句:“有什么稀奇的,我哥时常这样。”
花瑜璇倒没觉得什么不妥,他算在处理公务,而她实则是在看热闹。
姑嫂三人回到自家院中时,汪车夫已经寻到一处适合的打井之地。
地址位于前院,菜池子前,靠近扶手架。
听得他问:“怎么样,此地可以,你们觉得怎样?”
对此,姚绮柔满意:“前院好,浇菜地也方便,大娘来打水也方便。”
“那行,我这就开挖。”
汪车夫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一搓手就攥住铲子柄开挖泥土。
瞧得刚刚回来的姑嫂三人怔住。
邵大娘笑着解释:“咱们这边干粗活的人都这样,就这么个手势。”说着,到底还是提醒与汪车夫,“小汪啊,他们是裴家人,原先住在州城大府邸的,可比我们讲究多了,你这些手势往后能省则省。”
汪车夫闻言,笑得腼腆:“我洗个手。”
“无妨,无妨。”姚绮柔笑着说,“我们哪有那么多讲究,如今也是村里人。”
“还是洗一下手吧。”
邵大娘从自家舀了瓢水来,淋到汪车夫手上,让他冲洗。
汪车夫把手甩了甩,余下的水给铲子柄也淋了一下,这才继续挖土。
姚绮柔站在一旁看着:“其实真的没关系,挖土嘛。”
“都细致些,讲究些。”
汪车夫笑得更加腼腆,瞅了眼扶手架上两个男子,问:“他们生得一样,是双胞胎?”
姚绮柔颔:“是。”
汪车夫的目光挪向了院中正打闹的两个幼儿:“这对是龙凤胎,我知道。”
姚绮柔闻声笑道:“我们家确实有多对双生子。”
汪车夫便看向堂屋内正在学习的两个少年:“这对也是。”
“他们还真不是,他们是堂兄弟。”
“堂兄弟都这般像,了不得了不得。”
姚绮柔便指了指自个丈夫与三弟:“他们长得像,他们的儿子也像了。”
“怪不得,怪不得。”汪车夫不禁感叹,“州城的男人成亲都早么?他们这般年轻,孙子孙女与我孙女一般大了。”
“我们成婚也不早吧。”裴彻问妻子,“是吧,阿柔?”
姚绮柔点了头,与汪车夫道:“他们不年轻了,都四十出头了。”
“四十出头么?”汪车夫皱眉,“我怎么觉得他们才三十出头。”
“你多大?”裴彦问汪车夫。
“我也四十出头。”汪车夫挠了挠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们分明与他差不多年岁,瞧着比他却年轻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