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别哭了。”
萧闫仰起头,用自己粗糙的大手给她擦眼泪。
萧闫越哄她,夏凉哭的就越凶。
夏凉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她想起来,来到W市的这三年,她除了刚来这个公司的时候哭过一次,就再也没流过眼泪。
当时初来乍到,前辈们将很多工作都留给她。起早贪黑,高负荷的工作让她疲惫,很快,她人瘦了一大圈,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赶到诊所打点滴。
冰凉的药液输进她的血管里,她忙的没时间吃饭,在加上输液,她感觉胃疼的直抽抽,甚至直不起腰来。
那一瞬间,夏凉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太累了。
此时已是是深夜,夏凉不想给杨湾打电话,否则杨湾又要担心地成宿成宿地睡不着。
那时候,她的指尖颤抖,停在与萧闫的聊天框上。但是,她终究是没按下去。她连萧闫给她发的那些未读消息都没点开……
萧闫恨她,是应该的。
是她欠了他的。
萧闫将大手抚在她的头顶上。
他轻吻着她,从眼角到鼻尖再到嘴唇。
萧闫尝到了夏凉苦涩的眼泪。
最後,他抱起夏凉,将她抱到床上。
他轻叹一声,无论变成什麽样,还是那个会在他面前哭的小孩子。
“夏凉。”
他轻笑一声,像是在诱哄。
这个水井做的小人……
他说:“别哭了。我爱你。”
无论什麽时候,我都最最忠诚地爱你。如果你是一个时而紧闭的窗,我就是站在外面久久等待着你出来的人。
我爱你。
无比虔诚丶无比慷慨又自私地爱着你。
我爱你。
不是被你困住而産生的执念,而是我心甘情愿臣服般的爱你。
如果我们之间的爱是不公平的,那就都流向你吧。
我将向你奉上我的一切。
……
萧闫将夏凉抱到床上。
酒店的双人床,两人各躺一边,中间空出的地方像是筑起一道墙。
无解。
感情这些事就是无解的。
谁都没有标准答案。
本来不见也就不念。在各自的城市里,两人以为自己会找寻到更好的生活,好像这场感情像闹剧,结束这场感情就会更加成熟。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钱包里有一张卡,里面存的是两人准备用的结婚基金。
——保险柜里有个礼盒,里面放的结婚准备送给她的五金。
但谁又会问呢?
谁又会说呢?
萧闫将手垫在头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静的能听见时钟走动的声音。
身边的夏凉一动不动地静卧着,头发散在枕头上。萧闫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最後还是侧过身背对着她。
不知什麽时候他才有了睡意,缓缓合上眼睛。
他做了个美梦,因为梦里有他曾经的爱人。
夏凉听见身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悄悄回头盯着男人的侧脸。
夜色里,男人的侧脸冷峻。
夏凉知道他睡熟了,将手搭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