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你胡说啥咧!村里人听了还不得把我笑话死。谁家老汉没打过婆娘,咋就我一个受不了闹腾着要离婚,你让我以後拿啥脸见人!”
她噎住。
电话那头:“你一天到头,光知道搁那出馊主意,亏你还读了那麽书,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你不是不知道,家里这阵子正在忙活昊昊结婚的事,我要在这个节骨眼闹离婚,不是给他脸上抹黑吗?”
“你让他的面子往哪搁。”
“你是不是又想害他?”
“他可是你弟……”
“要是女方嫌弃不肯结,打死你都不够赔的。”
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哭声。因为回忆苦难酝酿委屈的脑子正忙着思索她的错,发出哭声的声带正忙着指责她。
她觉得委屈。
她把正事放一边,难道就为了挨训吗?
好想挂电话!
不知道哪来的强风拍打着窗户,她感觉心好像也被强风抽打着。
他爸打她妈,疼的岂止她妈。
还有她啊。
她挨完这份疼後,还要被她妈再骂一顿,又挨一份疼!
脑子不知怎的,闪过一个词—母爱如鞭!
她妈的母爱,是她逃脱不了的鞭刑!
她心抽得疼!
她的手指迅速靠近红色的挂断键,又缓慢地挪开。
她不能挂。
她要是现在挂,她妈想起来丈夫不爱,女儿也不爱,又难过哭泣怎麽办?
忽然,左耳一空,耳机被扯走了。她偏了偏头,是那只鬼!它正拿着那只被扯走的耳机往它的耳朵怼。
这是干嘛?
它想听?
不行。这是她们母女俩的事,与它无关。
可她不敢制止,她想起了它奇大无比的力气。她不敢拉扯,怕它直接摔手机,怕它直接把耳机线扯断。
它很暴力很粗鲁!
哎。
电话那头:“你爸这个人其实没那麽坏。”
“昊昊出生後,他下地干了不少活,地里的收成好了。他还亲自洗过尿布,给娃喂奶。”
她妈夸起了他爸。
瓮里没水会挑满水。
拾过柴火。
清理过茅厕。
扫过院子。
擦过桌椅。
去地里锄过草。
……
她妈如数家珍般数着他爸本该做的事。
她妈总是很擅长,从他爸的斑斑劣迹中,找到根本无法被称之为美德的美德。
她听腻了。
她:“妈,你现在不疼了吧。要是还疼的话,记得上药。”
电话那头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说起了自打她弟出生後,她那个崭新的爸。
她:“上次给家里买的酒精棉签什麽的,都还在吗?”
她妈抽空说了个在,就又把话题拉到了她爸身上,继续盘点她爸的闪光点。
她爸的婚後生活,大概分为3个阶段。
1儿子出生前
2儿子出生後,可以压榨女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