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没有大爷,你骂了也没用。”
它:“那你告诉我你有什麽,我换个骂。”
她:“还是别。”
继续骂大爷吧!
它:“我知道你没有大爷。见你的第一天,我就弄清楚了你的家庭成员。”
她:“那你呢?”
她:“你成过亲吗?有子孙後代吗?过年的时候,有人给你献祭吃的,给你烧纸吗?”
它:“没有。”
她纳闷,她问了好多个问题,它只说了一个没有,这个没有对应的是哪个问题的答案啊。
是都没有吗?
那好可怜!
她:“我有家,但是和没有差不多。你现在没有家,那咋俩算不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它:“白痴!”
回到住处,她把购物袋里的豆腐和肉放到厨房,把购物袋折叠收起来,看着盐酥鸡。
完全舍不得扔。
毕竟花了钱的!
难吃就难吃吧,难吃也得吃,要珍惜钱!要珍惜粮食!
她打开系上的塑料袋,撑开纸袋的口,把牙签伸进纸袋中,戳了一块,忐忑地塞到嘴里。
哇塞!
好吃!
想起来它的辣评‘难吃’,顿时觉得很奇怪。
哪难吃了?
明明就很好吃啊!
如果不是凉了一点,应该会更好吃!
它可真挑剔!
她很喜欢吃,恨不得一次性全吃完,但又舍不得,于是吃了一部分,想把剩下的收起来,留作明天的早饭。系袋子的时候,正在刷短视频的它一把抢过。
她:“你抢这干啥?”
它:“吃!”
她:“可你不是嫌难吃吗?”
它:“要你管!”
它吃了一块又一块。
神情平静中带着一丝丝的悦色。
它吃完了。
她看呆了。
难吃还吃那麽多?
疯了吗?
它是那种明明难吃,难以下咽,还亏待自个,硬逼着自个吃,虐待自个舌头的鬼吗?
不是!
它会委屈自己吗?
不会!
难吃还吃光?
傻子才信!
她意识到它说的难吃,肯定是张嘴胡说,可是它为啥要胡说呀,是单纯的任性吗?
她心思兜兜转转,终于在雾霾遍布的神识中捡到了一次清明:它知道她想吃,知道她舍不得买,用那种方式骗她买,骗她吃。
她看着抽纸巾的它:“谢谢。”
谢谢它一番好意。
它是个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