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手一拽,看到了标价。
四万块。
果然值钱。
江叙迟正打开送餐的盒子,听到动静扭头看去,秦漫边走边撕掉牌,浑身散发着沐浴液的香气。
她光着脚,浑身冒着湿气,布料黏在身上,隐隐露出纤细的轮廓。
江叙迟:“那边挂着有吹风机。”
“举着太累了。”
秦漫径直越过他,走向冰箱。
打开门的瞬间,她果然没失望,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啤酒,秦漫挑了个顺眼的,拿出来开啓。
“我要是在这里醉死了,你就别管我,让我睡沙发就行。”
秦漫捏着酒瓶坐在沙发上。
江叙迟把打开的餐食推她面前,“吃点。”
秦漫拿起筷子夹了两口。
一口菜一口酒,秦漫喝的忘乎所以。
江叙迟看不下去,擡手摁住她的酒,“今天都多少瓶了,我以为你会醉,什麽时候这麽能喝了。”
秦漫打开他的手,“我酒量向来很好,天生的。”
“我怎麽不知道。”江叙迟说,“那天吐我身上的不是你?”
“江叙迟,你是要跟我算账吗。”
秦漫喝了很多酒,脑袋晕晕的,却怎麽也不醉,她从未痛恨如此清醒的自己。
她忽然倾身,直直望进他的眼。
“每个人都想找我算账,这事还轮不到你。”
高高在上的秦漫在这一瞬间回来了。
江叙迟:“网上那群人还算不到你头上。”
秦漫喝酒的动作顿住。
一个“网上”,足以让她应激。
“你说网上?”
秦漫躲在这里,无非是欺骗自己,她还没有沦落至此,沦落到网上他们口中所说的“秦漫”!
江叙迟连这点梦都不给她。
秦漫瞬间疯魔了,她将还没喝完的酒瓶砸在江叙迟身上,“你都看见了!你看见他们怎麽说我的!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爱花钱丶虚荣,好面子……”
她呜呜哭起来。
江叙迟被她疯魔的样子搞得紧皱眉头,说:“还吃不吃了。”
这种状态的她听不进人言,不吃不喝。
明明在江叙迟看来她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但秦漫还是疯狂说着自己没醉。
有忘不掉的事情,的确醉不了,除非昏迷。
江叙迟站在那,由着她闹,哭着将眼泪蹭到他腰上,打他,骂他。
等秦漫打骂累了,眼眶通红地缩起来,江叙迟才从桌子上的零食袋里拿出一包糖,拆开送到她嘴边。
秦漫当然不吃,江叙迟塞她嘴里。
糖果很软很甜,咬开爆汁,秦漫被这股果甜腻到,却慢慢冷静下来。
“我以後怎麽办,我上不了大学,以後也不能再叫秦漫,我的未来一团糟,我还没有享受大学生活……”
“再过两年,没人认识你。”
“你都说还有两年,而且互联网哪那麽容易失忆。”
秦漫双眼放空,越说越茫然,越说越不知道该怎麽办。
“那我就给你造个笼子,以後就住在这里,哪也不用去,你想要哪个包,哪条首饰,我都给你带来,不喜欢被人议论,就不要出去,这日子你想要吗。”
秦漫擡头瞪他,“你是不是恨我才说这样的话。”
“那你就得出去,得去面对。”江叙迟将她拉起来,手扶住她的後腰,几乎是个怀抱的姿势,
“……”
秦漫很乖地由着他抱,熨贴的体温慢慢传递温暖。
他拍拍她的後腰,贴着她耳边说,“至少这几天,你可以躲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