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说,你学过钢琴,手指灵活无可厚非。”
洛清月陷入沉思,“那嘴唇……是不是平时训人训斥得多了?”
“哪来的歪理啊。”
路铭霄反驳,“只能说,像我们这样优秀的社会精英人士,不论智商情商还是体能构造,都会更加出类拔萃一些。”
洛清月捶他胸口:“真是越来越不害臊了。”
路铭霄把唇贴她耳边说道:“回去以後要好好锻炼,不然玩真的,我怕你吃不消。”
“你可别小看我。”
洛清月轻哼,“我遇强则强,指不定最後谁吃不消呢。”
路铭霄意味深长“噢”了声:“我拭目以待。”
顿了顿,他继续道:“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睡觉吧好不好?”
洛清月:“我好像不是很困。”
应该是大脑皮层的兴奋值还没有降下来。
路铭霄也不困,搂着洛清月,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那我和你说说我妈吧,一直没有完整聊过她。”
路铭霄妈妈去世这件事,洛清月很早就知道,听路铭霄提过一嘴。
她当时觉得这个话题很沉重,怕路铭霄说起来会绷不住,便没有进行追问。
不过今天在饭桌上,路铭霄和老路并没有对母亲和妻子闭口不谈,想来这并不是禁忌。
过去很多年了,曾经情绪应该都已转淡,洛清月开口道:“你说吧,我会很认真听着。”
耳边响起路铭霄低沉的声音。
关于他妈妈的故事,像放映着老旧电影那般,被他娓娓道来。
“我对我妈印象最深刻的地方有三点,一个是她的性格开朗随和,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在她眼里都不叫事,第二她很爱美,经常会穿很好看的裙子,店里看不到中意的,旧买些布料回来,用缝纫机自己做。”
洛清月“哇”了声,捧场道:“阿姨是做簪花的,手工肯定很强,那最後一点呢?”
路铭霄笑言:“她做饭不好吃,我爸也不让她学,宠得很,如果我饿了,我爸会让我自己做,或者去外面买。”
洛清月好奇:“你的厨艺是因为这个练出来的?”
“那时候还没有,仅限于煮碗面或者炒个蛋炒饭之类的。”
路铭霄回答,“真正出师,是在我妈生病以後。”
洛清月:“阿姨生了什麽病啊。”
“癌症,胰腺癌。”
路铭霄说,“是在我大二那年查出来的,已经到了中期,我和我爸都很费解,她与人无争,也不会用坏情绪困住自己,怎麽就得了这样的病,可是很多事情,都无法用常理去解释,既然发现了,那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积极治疗。”
“癌症肯定逃不过化疗。”
洛清月发出轻叹,“可是化疗的副作用不少,会掉头发,会疼痛,会瘦得皮包骨,阿姨那麽爱美,其实对她很残忍是不是。”
路铭霄“嗯”了声:“即使在化疗,我妈依然很乐观,病房里都是她的欢声笑语,我爸那时候身体也不好,但他每天都会在病房陪着我妈,睡在她旁边的陪护椅上,给她买了不少假发换着戴,而我每天就在学校和医院之间两点一线,照顾他们俩。”
又要兼顾学业,又要照顾爸妈,路铭霄有多辛苦,洛清月完全能想象出来。
身体是一方面,还要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然後,你就每天给他们做饭?”
“医院的食堂很难吃,我妈能吃得东西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