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口,方才还惶惶不安的众臣们瞬间心安了几分。
赞同声此起彼伏。
“大将军所言极是,北渊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
“大将军亲自前去,定可安军心!”
于皇帝而言,陵川不过是一处边垂之地。
纵然陵川之事向来皆由沈翾打理,但到底边垂甚远,还威胁不到京城的安稳。
如今沈翾主动请旨,皇帝自然也没有不应的道理。
他看向沈翾,点头道:“那便依大将军所言,早日启程,平定边关,以安民心。”
沈翾颔首:“臣领旨。”
他顿了顿,看向皇帝道:“不过在动身之前,还有一事,臣请陛下能秉公处理。”
皇帝眸光微闪,看着他问:“何事?”
沈翾面色清冷,不紧不慢道:“回陛下。”
“前几日万寿节宫宴后,六殿下将世子掳去六皇子府,并施以迷药,欲图不轨。”
“若非臣及时赶到,世子此时恐怕已化为一具白骨。”
堂下顿时传出阵阵嘈杂。
朝臣们自然知道六皇子独得圣宠,向来我行我素。
平日里无人敢置喙,言官们虽时有控诉,但皇帝也只是小以惩戒,无关痛痒。
没想到这次他竟如此不知分寸,胆大妄为。
那日大将军刚为了抗旨赐婚一事而被罚了鞭刑,谁还不知,这世子俨然就是大将军的命!
而他居然还敢将人掳了去,岂不公然打大将军的脸?
况且明知二人已私定终身,却夺人所爱,欲加凌辱,哪还有一点皇子的样子?
皇帝眼色深了深,看向立在一旁的季寒,幽声问:“六殿下,可有此事?”
季寒站出来,颔首道:“回父皇,那日儿臣见世子醉的厉害,恐其独自回府会有差池,这才将人带回了府里。”
“想着等酒醒了,再将世子好生送回国公府。”
“可未曾想,大将军竟带着侍卫直接闯进了儿臣的府邸。”
“刀枪剑戟,好不威风。”
“儿臣还被大将军踢伤了肋骨,前两日,儿臣未能上朝也正因如此。”
有朝臣闻言立即大声道:“大将军怎可随意伤人?”
“难不成仗着手里有几个兵,竟将皇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对待皇子尚且如此,这朝中上下,怕是没有什么人能让大将军忌惮的吧?”
季寒一党你一言我一语,武将们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嗓门甚至更高,话也更糙。
“大将军闯府是为救人,若不是六殿下撸人在先,又岂会白白挨了一脚?”
“那日我可是亲眼见着六殿下对世子百般纠缠。”
“世子多番推拒,六殿下却还是将人带回府里,不知安的是什么心思?”
“这朝中谁人不知大将军与世子早已情定终身,毁他人姻缘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哼,私定终身罢了,又未成婚,算哪门子的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