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传来熟悉的轻笑:"首辅大人,这份大礼可还满意?"
谢朝一袭玄色锦袍立于峭壁,腰间玉珏在风中叮当作响。他俯视着粮车旁的东方烬,眼中尽是戏谑:"本相倒要看看,智绝天下的东方太傅,这次要如何破局?"
“本相就不奉陪了!”说完谢朝便消失于峭壁之上。
东方烬指节泛白,青霜剑发出嗡鸣。他望着崖上消失人影,眼底杀意翻涌:“谢朝,这笔帐本官定要你清还。”
粮车被换,东方烬别无选择,只能沿途劫掠商队补足军粮。
东方烬勒马立于山崖,望着蜿蜒如蛇的商队,雪白狐裘在朔风中作响。他缓缓擡起手,玉扳指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劫。"
轻飘飘一个字,二十四卫如鬼魅般掠出。商队护卫还未拔刀,就被点了xue道僵在原地。霍云峥(易容)掀开粮袋查验时,指尖突然一颤——袋中除了新米,还藏着给孩童准备的麦芽糖。
"大人,这。。。。。。"
东方烬剑穗扫过粮袋,糖块簌簌落下。他弯腰拾起一块,忽然想起霍云枫最爱甜食。"记下商队名号。"他将糖块塞进袖中,"来日十倍偿还。"
七昼夜不眠不休,官道上二十六面商旗被玄铁箭钉在树干示警。当最後一车粮食运抵军营时,东方烬的白裘已染成灰黄,发间尽是尘土。
"这就是朝廷给的军饷?"赵副将一脚踹翻粮车,陈米混着新米如血瀑倾泻。他猛地揪住东方烬衣领,"霍将军尸骨未寒,你就如此苛待我等?"
霍云峥(易容)上前一步,欲要解释,却被东方烬一把按住。
“军粮被劫,是本官失职。”东方烬声音平静,“但朝廷未曾短过将士一分一毫,诸位若有怨,冲我来便是。”
副将冷笑:“好一个‘冲你来’!霍将军在时,何曾让我等受过这等委屈?!”
军营中怨声四起,霍云峥攥紧拳头,却被东方烬一个眼神制止。
东方烬轻轻拨开剑锋,掸了掸衣襟:"本官记得,赵将军是开元六年在钧天关被霍将军从尸堆里刨出来的。"他俯身一粒粒拾起散落的米,"现在要为他鸣不平?"
将士们可以恨他,但不能恨朝廷,否则,军心必乱。
火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柄插在军营前的剑。霍云峥突然发现,不过七日,东方烬的腰封已宽了一指。
烛火在军帐内投下摇曳的影子,将两道人影拉得忽长忽短。东方烬褪去蟒袍玉带,只着一件素白中衣跪在霍崖洲面前。他额头抵着冰冷的黄土,行了一个标准的儿婿礼:"父亲,儿来迟了。"
"砰——"
霍崖洲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摔得粉碎,老将军颤抖着扶起他,粗糙的掌心摩挲过年轻人消瘦的脸庞:"傻孩子,你受苦了!"
东方烬睫毛轻颤,一滴泪砸在霍崖洲手背上。老将军从贴身的牛皮护甲里取出一封泛黄的家书,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这是卓儿。。。出事前寄来的最後一封信。"
当东方烬看清那熟悉的字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霍云卓力透纸背的笔迹写着:"若儿战死,望父亲视阿瑾如亲子。儿此生唯负阿瑾,愿来世。。。"後面的字迹被血迹晕染,再也看不真切。
"他早就。。。"东方烬喉头滚动,将信纸紧紧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写信人的温度。帐外传来将士们操练的号子声,衬得帐内愈发寂静。
霍崖洲布满老茧的手抚过东方烬的发顶,就像当年对待幼子般温柔:"军粮的事,老夫心里清楚。你这孩子,和你父亲一样。。。"老将军声音哽咽,"总把天下人的担子往自己肩上扛。"
"父亲明鉴。"东方烬直起身,将染血的家书仔细折好收进怀中,"将士们可以恨奸臣弄权,但不能疑君王不仁。这骂名。。。儿甘愿背负。"
话音未落,帐帘突然被掀开。霍云峥满脸是汗地闯进来,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父亲!"
"云峥?!"霍崖洲猛地站起,案几被撞翻在地。他颤抖着抚摸幺子熟悉的面容,突然老泪纵横:"你怎麽也。。。朝廷那边。。。"
东方烬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滑落。霍云峥急忙扶住他,压低声音道:"父亲,此事绝不可外传。如今项承对霍家虎视眈眈,若走漏风声。。。"
霍崖洲深吸一口气,重重拍了拍东方烬单薄的肩膀。借着晃动的烛光,老将军这才注意到年轻人衣领下若隐若现的伤痕,那是连日奔波留下的印记。
"好孩子。。。"霍崖洲声音沙哑,"苦了你了。"
东方烬摇摇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帐外北风呼啸,吹得火把忽明忽暗。他望着跳动的火焰轻声道:"只要父亲信我,便不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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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台风:我漠南王府破産了。需要10个评论拯救一下
九玥:镇北将军亲亲一下,我捐款10元
小台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