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死了,无路赛!工藤君,解药这种东西,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做出来的!”
“还在解析中,急也没有用。”
“再催?再催我就不干了哦。”
实际上,她却在悄悄地享受着……与少年侦探团那群小傻瓜们共度的丶宛如真正寻常孩童般的的时光。
那是一个智商180的天才少女,从未经历过的丶单纯到耀眼的童年。
此刻的灰原,思绪乱成了一锅粥。她理应将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细胞结构的分析之中……
至少,她强行命令自己,视线要牢牢地丶死死地,锁定在显微镜的目镜下。
看着那些在培养皿中静静分裂丶增殖的细胞形态。
一分二,二分四……多麽规律,多麽富有逻辑美。
只是……
岂可修!(可恶!)
不听话的思绪,偏要像个叛逆的坏孩子,固执地到处游荡。
一遍遍地,反复地,去咀嚼那个关西腔侦探在评价贝尔摩德时,脱口而出的那个英文单词……
Foxy……什麽的。
属于科学家的丶引以为傲的冷静与客观,一旦沾染上任何一丁点儿……关于那个女人的念头,便会分崩离析。
每当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强行收回四散的心神,纽约那个冰冷雨夜的记忆碎片,总会毫无预兆地丶粗暴地浮现在眼前:
贝尔摩德冰凉的指尖,在她赤裸的肌肤上游走……那种触感……
根本挥之不去。
完了。
“……全都乱套了。”
灰原哀趴在冰冷的实验台上,将滚烫的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空气中,是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光线照出显示器前那道小小的丶蜷缩着的身影。
灰原穿着一件对于她现在的身体而言,过于宽大的白袍,几乎要被那纯白的面料整个吞没。
整个人陷在高脚旋转椅里,双脚离地,轻轻晃荡着。
雪莉晃jiojio。gif
电脑屏幕上,繁复得令人头晕目眩的化学分子结构图,盘根错节,肆意勾连丶缠绕……
恰如她此刻的心绪。
“啧。”她轻轻咋舌,有些不耐地移开视线。
伸出小手,动作干脆地“啪”一声,拉开了手边的抽屉。
一个朴素的药盒,静静地躺在其中。药盒里,是十几枚胶囊。
并非那曾将她,以及工藤新一一同拖入命运深渊的APTX4869。
自然,也并非是他们梦寐以求的,通往“工藤新一”与“宫野志保”的最终解药。
这胶囊,是只属于她灰原哀的秘密。
胶囊呈现出一种奇妙的紫色。
在幽蓝的屏幕光与惨白的顶灯照射下,那紫色显得颇为深邃,晶莹剔透得,好似一颗被精心打磨过的紫宝石。
小小的指尖,轻轻将一枚胶囊拈起,心不在焉地转动着。
紫色的光晕,在她的指尖流转。这颜色……
不知为何,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某个海边,和小兰一起,曾偶然一瞥的晚霞。
是啊,就是那种紫色。
太阳沉入海平线之後,天空被染上的,凝结了整个薄暮时分光影精粹的,最後的绚烂。
美丽,而又转瞬即逝。
“逻各斯之钥(LogosKey)。”
她轻声自语,声音很轻很轻,却在这过分安静的实验室里,带上了一丝空灵的回音。
没错,这就是她为这个偶然得到的“衍生物”,所取的名字。
在研制解药的过程中,无数次失败的间隙里,它诞生了。像是一份迟来的丶有点讽刺意味的礼物。
刚刚“炼丹”成功的时候,她自己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