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来的?
曲星不知道。
可能是他在梦境里捏造出来的。
该醒了吧。
好荒唐。
雨总算下起来。凶猛地打在世界各处,漫天漫地掩盖了一切嘈杂。寸子影在水里挣扎着,跳下水的人越来越多,明明刚才周围都没什麽人的。
他们吆喝着救人,曲星看清也听清了,但很快就被雨全部掩盖。
周围瞬息之间就被淹没,只有他这一小片地方不知道被什麽挡住了。人人都湿透了,就他还干干净净,身上沾着那个小女孩留下的冰淇淋。
果然是做梦。只有梦才会这麽荒唐又幸运。
曲星趴在岸边干呕了一阵,他全身发软,脑袋发晕,因为没吃东西又在吐,胃也不安地抽动着,跟脑袋一起搅得他浑身都痛。所有人都在关注湖里的状况,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小小角落。寸子影被强行打捞至对面岸上,她疯狂扭动着往树上撞,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曲星惊恐地看着。一直到那几个人咒骂着将她按住,嚷嚷着要送到精神病院。然後他们渐渐消失了。只剩雨还在暴怒下落着。
—
凌印今天起来没见着曲星的报备。他打了几个视频过去,都没接。又让周似联系在基地的人。
周似联系的岳澎。
“他下午那会出去了。”岳澎说。
周似:“出去了?去医院了吗?你们没人陪着?”
岳澎:“他不是都自己去的?”
“司机呢?”周似问。
岳澎:“不知道。”
周似:“我不是让司机送他去吗……算了我打司机电话吧。”
“他自己出去的!”岳澎没忍住大声了点,反应过来後又放低声音:“踩着滑板出去的。”
“哦。”周似冲凌印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行,那应该就是出去玩玩。没事,等人回来了告诉我们一声。你们好好照顾着,尤其是情绪,有事多包容……哎不过星星脾气好也没什麽要包容的。”
岳澎脸色诡异:“哦。”
周似唠唠叨叨说:“有什麽不对给我打电话,及时告诉我。别万一又在哪晕倒了。手了,爸爸妈妈了,爷爷奶奶啥的都别提知道不?”
岳澎不耐烦,但对着上司还不太敢发脾气:“嗯。”
周似:“要是觉得情绪不对了你们多哄着点,给转移一下注意力,昂。”
岳澎忍不住了,低声嘟囔:“又不是巨婴。”
周似“啧”的一声。
岳澎:“知道。”
“等人回来了给我打电话听到没?”周似又强调一遍。
岳澎深吸一口气,只想快点挂电话。他忍着气道:“嗯。”
周似:“一定要打。别忘了!这孩子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岳澎咬着牙:“知道了。”
周似这才拖拖拉拉地挂了电话。
“没事。”他揉揉凌印:“自己踩着滑板出去玩了,没听见应该,你先好好训练,明天还比赛呢。”
凌印拧着眉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