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但不自傲,更承担不起失败的後果。
妄意感到手底下毛茸茸的脑袋动了动,是慕容殊在蹭他。
灵力一压制,慕容殊好受多了,也有力气说话了。
他蹭蹭妄意的掌心,有些委屈,“师尊,你怎麽不摸摸我的头。”
都蹭好几下了,师尊竟然无动于衷,以前早就配合着摸摸他了。
妄意愣了下,顺从地拍了拍头。
慕容殊从掖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什麽都不说,就看着妄意。
妄意无奈地笑了一下,一手拉住他的手腕,一手托住後背将人拉起。
他坐在床沿,给了慕容殊一个带着清冷雪意的拥抱。
灵力的疏导和压制仍在继续。
两个人相拥着,静谧和谐。
慕容殊把下巴搁在妄意的肩膀上,後背上熟悉的轻抚一下又一下,缓慢平和,带着无尽的心安。
媚骨渐渐平息,疲惫不堪的身体被幻云衣和灵力同时修补。
明明回了家,比在紫藤秘境时舒服多了,慕容殊却突然有点忍不住想哭。
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滚落,很快止不住地流下,越来越汹涌。
妄意肩头一片濡湿。
他手指紧了紧,“阿雪。”
慕容殊埋在他的颈窝哭:“我好痛啊师尊,真的好痛,我觉得我就要死了,我快忍不住了,好痛……”
翻来覆去都是好痛。
妄意的心脏被人握在手里反复收紧松开,他声线不稳道:“是师尊的错。”
这一切都是他的失职。
阿雪本可以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的。
等慕容殊情绪平复,媚骨也被彻底压制了,老老实实地呆在身体里不敢有一分妄动。
紫藤秘境实在太过耗人心神,慕容殊很快哭累,就这样趴妄意肩头睡着了。
妄意为他施了个清洁的法术,将他轻轻放下,把头轻轻地落到枕头上。
幻云衣变换为适合睡觉的轻薄衣服。
妄意扫了衣领一眼。
有点宽松,一小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面。
他看了两秒,帮慕容殊把衣领合拢,再盖好被子。
屋外不知何时出了太阳,暖暖的阳光斜斜照进安静的室内,正好落在慕容殊的脸上。
妄意坐在一旁,静默地望着他累极的睡颜。
他身长玉立,又爱着白袍,或站或坐都是一副不染凡尘的仙人模样。
然而此刻,他一瞬不转地望着慕容殊,眼神晦暗。
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明剑峰了,如果阿雪能永远待在这里,不踏出明剑峰半步,就永远不会受到伤害。
不能这样做。
他在想什麽?
妄意指尖微动,他怎麽能这样想,要是叫阿雪知道了定然会生气。
阿雪去哪,他跟着去哪就是了,怎麽能想着把人关起来呢。
一声叹息响起。
妄意起身离去,临走前关上了卧房的门。
*
日升月落,转眼间三旬已过,慕容殊也无所事事地躺了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