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殊一脚踹开,那人便像球一样滚了出去。
他总算有了空,垂眼逗弄小猫,淡淡道:“不腾。”
那壮汉早就等得不耐烦,又见他如此目中无人,怒道:“你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滚回床上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蓬松的猫尾极缓地左右摇摆,小小此处雪亮的利齿,浑身的肉都绷紧了。
慕容殊安抚两下,叫她忍住别冲动。
他终于正眼看向来人,眸中寒光凛冽,“不想要舌头就直说,何必如此委婉。”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几道虚影闪过,剑尖与灼灼火光一道直攻壮汉门面。
速度实在太快!
壮汉躲闪不及,生挨了这一下,哪怕有灵力护体,炽热的高温烧得他面容扭曲。
他心中一惊,这剑可不是凡物。
迅疾的剑招织成密网,兜头罩下。
壮汉一边躲闪,一边抛却脑中的想法。
这美得跟妖怪似的人怎麽可能大有来头。
他大吼一声,声浪圈圈震开,巨斧蛮横地劈开剑网。
打了小半个时辰後,慕容殊蓦然收剑,落回禹景曜身边,“我打够了,师兄你来吧。”
“嗯。”禹景曜应道。
空中金光浮动,禹景曜虚虚画上几笔。
霎时,天地为之一静。
壮汉再大的声势也都没了声息。
几道金光朝他飞去。
手脚筋脉尽断。
禹景曜的声音飘渺传来。
“他心善,就不计较你言辞冒犯了,断你手脚筋脉以作小惩。”
壮汉轰然倒地,匆匆到处疗愈丹,运转灵力修复自身。
豆大的汗珠坠下,他面色大变,扭曲着脸张大嘴巴朝树下大吼,却发不出一声。
舌头还在,但声带毁了。
没有用!
他的筋脉修补不了!
山谷里,在他惊恐的视线中,几个修士缓缓朝他走来。
阴凉树下,一个着蓝袍的年轻修士憨憨笑着,搓着手腼腆道:“嘿,打了这麽久该累吧,我这里有些丹药,你若需要的话可以服用。”
他捧着七八瓶丹药,眼睛死死盯着地。
“这些都是我自己炼制的!”
他突然大声,说完後又弱弱道:“对不起,刚刚声音太大吓坏你了吧。”
“谢谢你的心意,但我已经有足够多的丹药了。”
清澈的声音入耳,蓝袍修士的耳根脖颈红了一大片。
“啊……哦哦。”
他慢了半拍把药瓶收回,终于擡起头万分小心地瞄了慕容殊一眼,而後一阵风刮过,整个人立即跑远了。
慕容殊不住笑道:“他好容易好羞。”
他坐在软和有靠背的椅子上,手边有一小桌,其上架着一个冒热气的小炉子,旁边摆着一个茶壶和两只茶盏。桌面下方还有两层架子,上面陈放着格式吃食。
禹景曜睨了眼他这过度舒适的环境,淡声道:“是啊。”
冲着这张脸前来冒犯的修士不少,而因为脸上赶着献殷勤的也有许多。
这些都是百般推拒不行,只能不得已收下的。
慕容殊注意到他的视线,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软声道:“他们硬塞的,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