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唇色很淡。
怕惊扰梦中人,慕容殊的呼吸声很轻。
月光透窗而来,照出一截因俯身的姿势而格外明显的盈盈细腰。
没有亲。
慕容殊不敢。
尽管身体像是睡着了,但谁也无法保证妄意此时对外界没有感知。
或许他的神识正笼罩着整座明剑峰。
慕容殊只是静静地看了一小会儿,然後凑近,把他唇边的一缕黑发拂开。
不知师尊知晓他的心思後会作何反应。
应当不会将他逐出师门就是了。
慕容殊笑了下,轻手轻脚地离开卧房。
蜡烛毕剥一声,打破寂静。
本该睡熟的妄意睁开双眼,眼中没有半分睡意。
寂然的夜晚传出脚步声。
妄意在床边看了慕容殊片刻,倾身吻上他的唇。
只是轻碰。
几秒後,双唇分离。
“想亲就亲。”
低低的声音消散于夜色,无人听见。
*
天光大亮,鸟啼婉转。
梳妆镜映出一坐一站的两人。
“师尊,痛吗?”
慕容殊拿着梳子,紧张兮兮的。
第一次给人梳头发,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力度合不合适。
追人,是要付出实际行动的。
经过昨晚的事,慕容殊大受啓发,罗列出一系列可以做的事情。
所以一大早的,慕容殊把妄意叫起来折腾头发。
妄意望着镜子里的人,“阿雪,我想我的头发是不打结的,你大可以放心地梳。”
慕容殊试着梳了几下,“真的不痛吗?”
妄意无奈:“真的。”
手指在乌黑的发丝中穿梭,慕容殊回忆妄意从前是怎麽为他束起头发的。
他试了许多次,不是这里不行就是那里不满意。
“阿雪,打结了。”
沉迷于与头发搏斗的慕容殊陡然惊醒。
梳妆镜中,妄意手里捏着两绺头发,眼里含笑地看着他。
两人的视线对上,慕容殊心跳乱了一拍。
“怎麽弄的?”
他飞快低下头,拿过妄意手中的头发。
两人高度不一致,姿势有些别扭,为了方便,慕容殊半蹲下来。
两缕头发缠得很紧,难舍难分。
慕容殊懊恼道:“我的技术太差了。”
哪有帮人梳头发梳成这样的,他也算是头一个了。
然而被折腾了大半个早上的人偏心偏到天边去了。
妄意的目光从镜面中慕容殊的脸上挪开,落到交缠的发丝上。
“比我初学时好。”
慕容殊对此怀疑,这貌似与他的记忆不符,“师尊你别哄我。”
妄意道:“哄你做什麽,刚开始时我还弄断了你一根头发。”